被吓了一跳,他睁大眼睛,终于从夜色中辨认出这只黑色的鸟。
“我吵到你睡觉了吗?”常辛河对黑鸟说。
小游又“哇”了一声。
常辛河拱手道:“抱歉抱歉!不知鸟兄在此地歇息,是我打搅了。”
“常辛河,你不认得我了吗?”小游不满地说道。
常辛河吃了一惊,指着黑鸟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是,小游姑娘?我能看见你!你,你怎么变成鸟啦?”
小游飞到窗台上,道:“我想变成什么样,就变什么样!”
常辛河哈哈笑了,挠着头道:“嘿,比看不见好!不过,我原以为,你会变成个姑娘。”
小游眼珠子转了转,问道:“跟那连廊上的姑娘一样吗?我可以变啊。”
常辛河冷汗都快下来了,慌忙摆手道:“不不不!不用变!就这样!这样就很好!”
小游点头道:“嗯,我也觉得这样挺好,想去哪儿,就飞到哪儿。不像那些姑娘,走在路上一阵风都能吹倒。”
常辛河总觉得大半夜,在酒楼昏黄的客房中,与一只鸟儿谈论连廊上的姑娘,这事儿怎么都透着怪异。他局促得不知双手何处安放。
“对了,小游姑娘,你怎么突然来龙腾城了?”他双眼转溜了一圈,又问道,“叶姑娘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吗?”
小游红了眼圈,答道:“我要亲自调查当年山谷毁灭的真相。十五姐姐她,她留守在山谷。”
“这倒是可惜了!”常辛河道,“小游姑娘你听到我昨天的传音了吧,我找到元炎了!若是叶姑娘与你一同来,我们就可以抓住元炎,当场对证!”
小游摇摇头,道:“我刚才去过天师阁,高台上守备森严,抓住元炎,谈何容易。”
“啊?”常辛河惊叫道,“小游姑娘,你没有受伤吧?”
小游跃到客房正中的八仙桌上,道:“无事。”
“不过,你是如何确定,元炎就住在天师阁呢?”小游问道。
“龙腾城中,人人皆知啊!”常辛河坐到桌边,兴致勃勃地讲起来。
“龙腾城中有首童谣,唱作‘龙腾城,多黄金。一箱筑高台,二箱请仙翁,三箱起丹炉,四箱仙药成;不爱金银美,但求人长生。’这说的就是龙腾城主师晗,花重金筑造天师阁,请来方士,炼制长生药的故事。而元炎,在龙腾城很有名,传说现今,天师阁便是由元炎执掌大权。”
“对了,天师阁每月会在天师阁举办法会,民众也可以去参加。最近一次法会就在明天,我已经捐过银子!”
说着常辛河从怀里掏出一块桃木令牌,上书“天师阁法会”五个字,背面是法会的日期,侧面则刻有繁复的花纹。
“拿着这个令牌,明日就可以进入天师阁了。”常辛河将令牌拿给小游看。
“一个令牌能进去几个人?”小游问。
“只能进一个人!”常辛河看了小游一眼说:“我想,天师阁应当不会向鸟儿要令牌吧?小游姑娘,委屈你到时候立在我肩膀上,若是旁人问起,我就说你是我养的宠物。”
小游气呼呼地说:“方才被天师阁的一个老怪物看到我的模样了,他还拿弓箭射我。我明天还是换副样子吧。”
常辛河道:“也好,谨慎些总没错。便如此说定了,明天我们一同去天师阁探探情况。夜已深了,小游姑娘,今日我们早些歇息,养精蓄锐。”
突然,常辛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红了脸颊。
他支支吾吾说:“小游,姑娘,请跟我来一下。”
小游不明所以,常辛河已经一脚跨出房间,小游忙跟上去,落在常辛河肩上。
常辛河一路快步走到一楼的柜台,说道:“掌柜的,再给我开一间上房,最好在我房间旁边。”
“为什么要……”常辛河忙捂住小游的嘴,侧身挡住掌柜探寻的视线,故作轻松地说,“我养的八哥,最近在教它说话。呵呵!”
掌柜的收回视线,奉承道:“常公子人中龙凤,养的鸟自然也是各中翘楚,小老儿今日有幸开眼界啦!”
“上房可还有?”
“正巧!”掌柜乐得眯缝了双眼,指着一个客房的编号问,“常公子您看这间怎么样?这是我们专门为贵客保留的。房间清净宽敞,家俱都是顶好的!就在您的房间隔壁!”
常辛河随意瞧了一眼便同意了。
掌柜的收好银子,拿出账簿,堆着笑容问道:“这间房入住者何人呀?麻烦常公子留个名字,我好记录下来。”
常辛河指了指肩头,说:“她。”
掌柜的愣住了,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又融化开:“常公子,您莫要捉弄我啦!”
常辛河道:“她有名字,叫小游。你记录吧。”
饶是掌柜的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等豪横之人。他抬起头,将常辛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