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省青少年武术锦标赛迫在眉睫,苏念念请了好几天假备战,一路过关斩将杀入了决赛。
决赛的头天晚上,苏念念在苏昌裕的指导下,呆在练功室将参赛的竞技棍术一口气练了五十遍,坐在场边休息。像是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似的,她头发里全是水,身上裹的也全是水,红色练功服紧紧地贴在了身上。
不经意一转头,就看到秦依凡拖着硕大的行李箱站在练功室门口。行李箱上还贴着机场的安检条,像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去了趟国外,秦依凡脖子上多了条夸张的小众设计师项链,身上穿着件宽松的,印着不知道是什么夸张图案的黑色衬衫,一条宽大的米色休闲裤,看上去又松弛又时尚,有点痞帅,还蛮顺眼的。
苏念念朝他竖起汗津津的大拇指,费力地夸了一句:“秦依凡同学,几天不见,更帅了呦。”
“麻辣小鱼干女侠,能不能正经一点?”
秦依凡嫌弃地嘟囔了一句,推开行李箱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旁边的毛巾盖在她头上一阵揉搓,替她擦汗。
“重逢的喜悦”之类的情感,只有在有精力的时候才有余力感受。此刻苏念念垂着头,累得连话都不太想说。
擦好汗,看着苏念念凌乱得如鸡窝般的头发,秦依凡鼓起勇气道:“我帮你扎扎头发吧。”
苏念念点点头。
秦依凡狂喜,忍不住想笑。他故作镇定地解开苏念念的发圈,用五指将她凌乱的发丝拢到一起。
苏念念的发丝上全是汗,海藻似的黏在他的手心手背,先是温热,后来渐渐地变得滚烫,烫得连他整个身体都快跟着燃起来。
“你成绩不错,不走特招也能考好学校,比赛拿不到第一名也不要紧的,别争强好胜,这么拼干嘛?”他轻声道。
苏念念摇摇头:“苏大武术与民族传统专业很难考的,国家二级运动员才有资格报考。再说要是我拿到好名次,对爸爸的武馆来说也是个很好的宣传。”
她一向目标明确,并愿意付诸行动,话里话外全是蓬勃的生命力,光是听在耳里就热血沸腾。趁着这股热血劲儿,秦依凡跟苏念念商量:“我进公司董事会实习了,那边离家近,以后就不到你家吃饭了。大学我准备先在国内过渡一年,大二申请牛津读经济管理。我是家里的老大,该我承担的责任我逃不了,该我享受的东西别人也别想拿走,你觉得对不对?”
苏念念不太了解豪门恩怨,但她觉得秦依凡很厉害的样子。她点点头:“只要是对的事,加油。”
秦依凡对她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排白牙:“一起加油。”
这小子怎么越来越帅气了,苏念念心脏猛地往上一窜,有点心慌,她站起身:“我给你表演一下套路棍术吧。”
“好。”秦依凡盘起腿,笑得露出了一排白牙。
提气,起势,苏念念虎虎生风地舞起了棍,旋转跳跃,连续侧翻侧挑,衣袂翻飞,英姿飒爽。还有精力给秦依凡报招式名:“盖步戳把!旋子扫棍!舞花背!……”
秦依凡看得发痴。
别人都说跳舞的女孩好看,画画的女孩有气质……他偏偏都不感兴趣,他就喜欢看傻乎乎的功夫少女抡棍子,帅极了,可爱极了,一瞥便是惊鸿。
等一套棍法练完,苏念念回头一看,秦依凡倒时差,已经靠着墙睡着了。
她的棍舞得“呜呜”作响,秦依凡怎么就睡得着?看样子真的累坏了。
苏念念轻轻扶着秦依凡躺在长凳子上,用踢靶给他当枕头,又给他盖上了一条毯子。
第二天,秦依凡按着睡落枕的脖子,和苏昌裕一起去给苏念念加油打气。
苏念念发挥正常,一套棍法和一套长拳耍下来,得分8.61,分数暂时位列第一。
苏昌裕很激动,举着“强身武馆苏念念加油”的条幅,站在观众席一个劲儿直蹦。
苏念念倒是很冷静,后面还有几个高手呢。
果然,很快有人的分数超越了她。
接下来又是对抗搏击,其实苏念念的搏击实战能力很强。可现代社会提倡的是“莫打架,打输进医院,打赢进局子”,传统的武术对打早已不是你死我活的对战,对抗搏击赛多以展示技巧为主,她的反应能力和击打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很快比赛结束,苏念念获得了套路二等奖,实战三等奖,略低于她自己的目标,不过成绩也不错,苏大传武的考试资格算是提前到了手。
领完奖,她开开心心走出内场。
苏昌裕冲过来抢过奖杯和奖状使劲儿亲。
秦依凡接过苏念念手里的包背在自己肩膀上:“苏念念,今晚七点咱们去里园八角杯,我和叔叔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里园八角杯是杭城最难订的私厨,一年只开放一天预定,秦依凡知道苏念念一定取得好名次,早早地订好了餐。
苏念念一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