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嚎得鼻涕眼泪成把成把下,众人全部惊魂未定。
傅万里念及大儿子到底现在还是病号,压抑着怒气低声诘问他:“傅全忠,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边走过去,伸手准备扶他。
可被捂着侧颈刚挨他一巴掌的傅全忠,毫不犹豫一把推开,丝毫不领情。
傅全忠半从地上爬坐起,边阳阳怪气嗤笑:“我发什么疯?”恨声道,“我就是要让这个狗崽子死!只要他不死一天,这个家里从今往后,就会越来越没有我的地位!”
这样恶毒的诅咒听在所有血亲耳中,毛骨悚然。
杨春香当下就感觉天塌了,蹲跪在地上抱着小儿子就开始号丧,大哭她这真不知道是葬了哪辈子良心,家门不幸居然遇到这种事。
傅万里同样震惊,难以置信地视线紧盯自己大儿子,愕然道:“混账!傅全忠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那是你血肉相连的亲弟弟你知不知道?你怎么狠得下心啊?!”
傅全忠一脸讥笑毫无愧疚之心,却忽然别有深意地阴郁张口来了句:“知道。但,这还不是都跟您老学的好?”
不明意味的大家,全都以为他是在意有所指先前傅万里总是想方设法算计傅鹏程的事,唯有深刻明白他意思的正站在他对面傅万里一人,听闻后一副如遭雷击的震愣样。
傅全忠成功恶心到了他亲爹,心气儿一下子顺了不少,趴在地上再不能畅快地捶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最后还恶声恶气出言威胁:“傅万里,就你这个破家,你还指望自己接下来能养活得好两个儿子?我知道你们都已经准备放弃我了,但没关系,只要你们有朝一日真敢这么干,赶明儿我保准,你们出门就能喜遇另一个宝贝儿子心肝肉的最热乎尸体。我没有的,别人也谁都别想有!”
“除非你有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老子跟着不愁吃不愁喝了,也不在乎你们再多养一个废物分点儿吃点儿。傅万里你记住,是你把老子害到这种地步的!除非你狠狠心,有一天也能下手把老子真给杀了,不然的话,呵呵......”凉飕飕笑。
这一家子魔怔场面,最后气得老爷子拐杖连连敲地,大骂:“看看你给把自己儿子教的?现在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眼都不想再看,就“哎!”一声深叹气,摆摆手甩门走了。
被骂的老太太也没个别的主见,最后竟是跟着杨春香一道,干巴巴站一旁默默垂泪,也直哭起来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傅万里浑浑噩噩地转身突然走了出去,任凭后面留下一家烂摊子无力自理的杨春香声嘶力竭将他喊死了,他都头也不回一下。
始终没有搭理,反而脚下更加飞快,推了院门就转个拐角人彻底没影了。
杨春香不知道他要去哪里,面对眼下的一切茫然又惊,简直两眼一抹黑。还关键时刻有个男人也完全一点靠不上,一度甚至都觉得前途无望,干脆一咬牙抱着一大一小,他们娘仨跳河死了算了。
也省得继续在这样的苦日子里苦苦难熬,想到此,前后摇晃着小儿子愈发哭声震天。
而她不知道,傅万里只是满脑子想着他大儿子说的“钱”,“钱”!
鬼迷了心窍只会想着:只要有钱就好了,赶紧有钱,他们一家就都能全好了。
找到了前两天已经联系好的某人。
再三跟那人确认了今晚的事情没有疏漏,也不会出任何差错,这才安心地转身又回了家,静等夜晚的到来。
只不过傅万里不知道当时他一走,那人身边的一个小弟就朝地上狠唾了一口,一抹嘴:“果然这穷乡僻壤的乡里巴人最好骗了。不过老大,你说他提到的那镯子咱也没正经见过,就真有那么值钱啊?”
正中那把背圈木椅上坐着的男人闻言,不屑嗤笑:“你也说他是乡下人了,乡下人穷,他们的眼光也能信?”
所以他压根从最开始,就没怎么把傅万里一再强调的那件东西放在心上。觉得对方就只是从没见过正经好东西,才会看什么都值钱得厉害。
在他看来,真金真钞那才是真值钱,一个玉镯子?切!
撇着嘴要笑不笑。
“那老大你还答应他干什么?”
对方闻言:“不过是看他,能帮咱们当个替死鬼而已。”
让他去想办法骗开那扇大门,总比把他们自己人垫进去要好。
而且到时候事情一旦做下,他们一跑,那愣汉肯定会被公安第一时间逮到。这样既能模糊了公安视线,多拖延点时间,让他们尽量能跑远点,那老汉对他们压根一无所知,自己一行也不怕被他有丝毫暴露。
阴暗笑,瞧瞧,这样的替死鬼多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