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妇便有温柔浮面,更像个稚子。
“副楼主猜得不错,那丹夫人还是完璧。”
洛玉阳一惊,“果然?那他们不是那种关系……真是奇妙有趣,我还一直以为他二人如此龌龊不伦……”
百里忧不安道:“公子把丹夫人扣在这里,意欲何为,真要等沈良轩杀来么……”
洛玉阳委屈道:“我是救了她!才没有什么诡计,要不是我,她早喂鱼了。婆婆,你说她是不是很漂亮,可爱得像个布娃娃,身上又软又香,好像是茶香,奇怪,茶那么苦,怎么到了她身上却那么香?”
他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完,却只有百里忧会宠溺得听他一直讲,抬手理一理他发梢,一低头,看见他手腕的血还不断地滴落,哑呼一声,抓着他去上药。
洛玉阳边走边叨叨不休,“沈良轩又如何能知道她在这里呢,得了消息也得是一个月后了。”
“对了,顾清影还好么?”
百里忧道:“那个女道人?死倒是没死,不过眼伤颇重。”
“还有啊……”她将洛玉阳手腕拉到眼前清理,“那丹夫人的胳膊差点断了,不好好治恐怕会留病根。内力几乎空了,您要是真想救她,非得给她喂些纯良大补之药,但会催速蛊发。”
伤口一凉,药水将血污细细洗尽,疼得他轻嘶一声,“那不喂药会怎么样?”
百里忧道:“会短命。”
布条环环绕在他手腕上,顿添一种战损后的沧桑厚重感,洛玉阳想象自己是个救人于水火的大侠,这伤就是块勋章。
洛玉阳未加思索,“那就用药,都说红颜薄命,我才不干呢。”
“还有还有,”他一脸期待,“那寒蛊当真没办法解吗?或者压制一下也好啊。”
百里忧道:“无解,不过可以服用阴寒的东西压制,东西越阴寒效果越好,可也别指望发作起来无痛。”
她也有些哀悯,“沈良轩真是畜生……”
“再说女子服用那种阴寒的东西,会伤了根本,再不能生育了。”
洛玉阳顿时哭丧了脸,“这么可怜……做母亲都不行了……”
“她要是能有孩子,一定眼亮脸俏,可爱得不得了。”
他像是听到自己绝了后一样失望,“可是还得准备起来,我那儿有一颗寒魄珠,是从雪山底下采来的,放进水里能让水凝冰,算不算至阴至寒?”
百里忧听他要把这么宝贝的东西随手送人,抬手戳戳他额角,“你啊……”
她无奈道:“算,当然算了,就数它最好。”
洛玉阳又恢复一脸乐呵的模样,拉着婆婆出了楼要去看望病人,然见大门下一滩血污,再往上一瞧——
白岚的人头正挂在那里。
月光惨白,一望甚是可怖。
他双手合十,嘴里喃喃道:“白观主,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你去找洛玉辰索命,你要是能把他索了,我一定给你烧一马车的纸钱,让你在下面买宅子,娶娘子,五花马,千金裘,左拥右抱还有美酒,做个风流快活鬼。”
“娶个像丹夫人那么漂亮的娘子,生一个像我这么聪明的儿子。”
他越说越离谱,最后终于回归正题,“对了,还有你那个徒弟,你也别放过,欺师灭祖之徒,还要霸占你的道观,可也不是我害的。”
他眼睛里诚恳无比,“你杀了洛玉辰,帮我剜开他整条胳膊,让他一滴一滴把血流尽。”
说完低头一拜,“拜托啦,白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