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帮助下,林乐乐表现出色,积功成了副侍卫长,得了这所单独的小宅院居住,其他女侍卫们都是挤在一个大院子里的。
这里没有厨房,都是从大厨房一起拿饭。早晨,饭还没到,药先到了。林乐乐看见黑乎乎一大碗药,闻着那难闻的气味,就苦了脸。
昨晚上她捏着鼻子喝了,现在又得捏鼻子喝,毕竟身体生病是真的。
小剑奴等林乐乐喝完了药,就颤颤巍巍跪在她面前,双手举着棍子,等她的晨昏两顿打。
林乐乐看着她细如枯柴的手腕,灰布袖子滑落下去,小半截手臂青青紫紫,没一块好皮/肉,伤痕摞着伤痕,看起来十分可怖。都是以前打的旧伤痕,也不知道多大的仇怨,下手这么狠。
林乐乐把那棍子接过来。
小剑奴浑身都紧绷起来,闭着眼缩着脖子准备忍受,却没等来咻咻的棍子。只听见啪嗒一声,睁眼一看,林乐乐把棍子放在桌子上了。
“别怕,我不打你了。”
小剑奴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好运。
“谢谢小姐开恩!”
被打还得朝打她的人谢恩,林乐乐心里不是滋味,随口说:“因为打人也怪累的。对了,你看着年纪不大,十几岁了?”
“婢子今年十五岁了。”——童工啊。
“你还记得怎么跟到我身边的?”
“记得。婢子娘生病了,家里没钱抓药,婢子自己插了草标,上菜市场卖自己,小姐给了婢子五两银子,救了婢子娘的命,婢子就跟小姐过来了。”
“你家在哪儿来?”
“婢子是本地人,家就在城外乡下薛家集里。”
本地人?倒也好。
林乐乐轻声问道:“你想你娘了吗?”
小剑奴闻言抖了一下,满眼悲哀看着她,又低下头,说:“不想。婢子卖到小姐家里,就是小姐府上的人,跟原先的家没关系了,婢子……不想!”
“我要放了你回家呢,你真不想?”
小剑奴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颤声道:“小姐,你……你说真的?”
其余人也惊讶看着林乐乐。
林乐乐揣着手放在膝盖上,说:“是真的。我生病了,总不好,想着做一个善事,或许就快好了。”
这的确是一个好理由。菜市场还有放生鱼池呢,供“善心人”买了鱼摊子的鱼去放生。
小剑奴高兴地眼泪直流,又惴惴不安地说:“可是我家里把身价银子用了,还不起五两银子……”
林乐乐淡淡道:“不用还了。我是大……我家里有钱,做事情不能小气,叫人笑话。阿红姑姑,我们还有多少钱?”
阿红会意,微笑道:“咱们还有五十多两银子。”
林乐乐对这些钱没有概念,说:“你看看给她多少合适?跟我一场,该给她些钱的,宁肯多一些,不要少一些。”
阿红从腰间钱袋里掏出来一块银子,往手上颠了颠:
“这有十多两银子,小剑奴,都给你了。你们这里乡下,一年也花不了四五两银子呢,小姐开恩,不要身价银子放了你,你又白得到这些银子,也算是烧了高香了。”
小剑奴颤巍巍接过这块银子,接着双手合上,神情激动,又要磕头。
林乐乐受不了她给自己磕头,忙伸手止住她。
“免了……择日不如撞日,等吃完早饭,你收拾东西,从此出去吧。对了,阿红姑姑,咱们有淤伤药没有?”
“还有金疮药。”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给她一些药膏吧。”
“好!”
放走小剑奴,她也松口气。
早膳还是菜汤,面饼子,煮腌肉,咸菜。
“奶奶的,这饼子硬的像冬天的石头,咬得我腮帮子发酸。一个地方一个饮食,咱们是真吃不惯。”阿红啃大饼子啃的咬牙切齿。
林乐乐盯着菜叶汤发呆。
难吃就是难吃,还不如想个法子回大将军府去吃山珍海味去。
饭后,小剑奴走了。给她身契的时候,林乐乐才发现上面写的名字是“小贱奴”,原主给写的,也不知她那仇人是谁,恨成这样。
不过,根据常理推断,一定是个她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只能找个替身殴打出气。
林乐乐随口套阿红话,仇人果然惹不起,竟是当朝永泰公主,据说在某次宴会中嘲笑自己木讷粗鄙,只会武功不通文墨,所以种下仇怨。
那还是幸亏放走了小剑奴,林乐乐心想,否则被人知道了又是一个把柄。对当朝公主,心怀恶意,不知是多大罪名呢?
自己跟公主应该没多少交集的,又不是在一个微信工作群里。既然公主身份高,自己跟她对上会吃亏,那躲开就是。难道她还能跑到大将军府里抓自己吗?
咚咚咚,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