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扬敲了敲沈牧的房门,侧耳一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他以为沈牧确实不在宿舍,正要转身走,听见里面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沈牧!沈牧!”龚扬砰砰地敲门,里面又没有声音了,龚扬越想越不对劲,难不成是老鼠打翻了东西? 龚扬低头一看,发现了异常,门没有上锁,是从里面被栓上了,龚扬暗骂了自己一句,“沈牧,你在里面是不是?快开门,你做什么呢?” 里面似乎响起了几声咳嗽的声音,龚扬顿感不妙,门是木头做的,但也挺结实,龚扬这么大块头都连撞了好几次才将门撞裂了。 门没有撞开,他从裂缝中看了一眼,沈牧正躺在床上呢,龚扬急得骂了一句,昨天都还好好的呢,今天卧床不起了,他急忙从裂缝中伸手将门栓给打开了,推开破损的门冲了进去。 奔至榻前,龚扬注意到沈牧脸颊通红,双眼紧闭,他撞门这么大的动静,沈牧都没有醒过来,他连忙伸手去探沈牧的额头,烫得惊人。 “妈的!”龚扬急得大骂,想将沈牧从床上弄起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办不到,连忙跑出宿舍,刚好看到宋翠翠在一旁晾衣服呢,这个时候也管不了对方是男是女了,只要能帮忙就行,龚扬招手喊她,“翠翠,翠翠,快过来帮忙。” 宋翠翠看到龚扬在撞沈牧的宿舍门了,心里还疑惑呢,连忙放下衣服就跑了过来。 等宋翠翠走到门口,看到龚扬正在将床上的沈牧扶起来,她吃了一惊,“沈主任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舒服吗?” “发高烧了,你快帮我将他扶起来,我背他去医务室!” 宋翠翠虽然是女人,但是常年干活,身上很有一把子力气,帮着龚扬将沈牧扶坐起来,龚扬弯下腰,在宋翠翠的帮助下将沈牧背了起来。 龚扬虽然块头大,但是沈牧有一百五十多斤,半扇猪肉这么重,背着确实吃力。 宋翠翠跟在一旁护着。龚扬感觉背上背了一块火炭,热得他心慌,他憋着一口气将沈牧往医务室背,脸都涨得通红。 宋翠翠连忙去找人来帮忙。 沈牧被如此颠簸,总算是醒过来了,浑浑噩噩的感觉到有人在背着自己。 “谁?” 龚扬听到沈牧的声音,他咬牙切齿地回答,“你大爷!” 沈牧反应了一会儿,分辨出是龚扬,“龚扬,你背我去哪里?” 人一醒,龚扬憋着的那股气就松了,他背着沈牧走了两三百米,满头大汗,将沈牧放下来,“醒了就行,能自己走不,我们去医务室。” 沈牧感觉头又晕又重,站着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转了几十上百个圈,几乎要站立不住,但他听见了龚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像他们老家的那种用了多年的老风箱。 “我能走。” 沈牧深一脚浅一脚地被龚扬扶着走,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他吐了个昏天暗地,吐得缺了氧,昏了过去。 正好宋翠 翠找的帮忙的人也来了,几个人扛着沈牧就往医务室跑。 沈牧生病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刘院长耳朵里,刘院长听得心一惊,之前柳烟凝说沈牧生病了,他为此大费周章地去打听,结果沈牧好端端的,没想到这才刚过去多久,沈牧就真的病了。 “赶紧把人给我弄回来!” 卫生室的医生水平有限,他感觉沈牧应该是感冒了,所以发烧,但是龚扬却认为不是,他昨天还见过沈牧呢,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人,怎么可能今天就发烧发成这样,要知道沈牧都来戈壁滩两年了,小感冒也是有的,扛扛也就过去了。 有柳烟凝先要求调查沈牧身体情况在先,龚扬也以为沈牧是生了什么大病,但是现在沈牧高烧不退,只能先将他转移到泉市的大医院去检查检查,要真这样就弄回北京,说不定人得没在半路上。 两个小时后,沈牧被安排转移到了泉市的医院。 龚扬犹豫了很久,按道理他不应该给柳烟凝打电话,太远了,柳烟凝得知消息她也没有半点办法,只是让她空担心而已。 龚扬到底没给柳烟凝打电话。 但柳烟凝还是知道了沈牧住院的消息,是宋翠翠打电话告诉她的。 宋翠翠知道其他人肯定不会让柳烟凝知道这个消息,但是宋翠翠却认为柳烟凝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情,至于来不来,那是柳烟凝自己考虑的事情,她跟沈牧是夫妻,沈牧情况这么危急,万一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柳烟凝那个时候知道消息就晚了。 柳烟凝给沈牧打电话是要告诉他,她同意离婚。既然这是沈牧想要的,她即使难受,也不愿意做痴缠的女人。 她觉得自己已经想好了,她对待感情的态度就是这样,对方如果一直坚守,那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