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五条悟渐渐开始向我透露他每天的行踪。
比如今天在高专干了什么，昨天被校长传唤，明天要去京都出差之类的。
我双手捧着茶杯跪坐在茶几前，发出“欸——”的棒读声，平静地抿了一口茶。
“哈？就‘欸——’吗？”
“那不然呢？”我抬眼。
五条悟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收拾东西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背对着我加了一句：
“要去一个星期哦。”
“嗯。”
“……”
门在他身后被拉上，我有点莫名地歪了歪头。
这家伙最近怎么了？怎么每一件事都要重复好几遍？
***
一个星期后，五条悟给我带回来了京都特产——毛豆生奶油喜久福。
倒不是因为我喜欢，而是因为他喜欢。
五条悟因为六眼被动加长时间开着无下限术式，脑力消耗很大，经常靠甜食补充糖分。
和他同吃同住的我口味也渐渐被他带偏了，现在对甜味的耐受度越来越高。
我咬了一口喜久福，一边和长长的拉丝搏斗，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什么？星浆体？那是什么？听起来好恶心——”
“就是要和天元同化的受肉/体，通过和肉/体凡胎同化，可以延续天元的寿命。”
说实话，五条悟说了一大堆，我没怎么听懂。
只是理解了有个年纪比我还要小的女生即将和一个老妖怪融为一体这件事。
“那那个女孩之后会怎么样？就此消失吗？”我吃完最后一口，疑惑地皱了皱眉。
“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死亡。”五条悟一脸平静地说着，又剥开一个喜久福的包装递给我。
“啊……”
“我和杰的任务，就是保护星浆体，直到顺利同化。”
“因为诅咒师和天元的教徒都不希望同化成功？会来捣乱？”
“嗯，天内理子的人头在黑市上已经值几百万。”
“听起来不妙啊……”我摸着下巴思索着，突然灵光一现，打了个响指，“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哈？”
“你不是说咒力和咒术都对我无效吗？对和我有肢体接触的人同样如此。”我跪坐到五条悟面前，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那么只要我牵着天内理子的手，不管是诅咒师还是咒灵，都无法攻击到她。不就是等于给这次行动多上一个保险？”
五条悟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我，眼看就要张口拒绝。
“再说你和杰会保护我们的，对吧？因为你们是最强的嘛！”
我故意装可怜地眨了眨眼睛。
“……”
五条悟沉默了片刻，低下头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好吧，但你要保证，一刻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
为了平安度过同化前的最后两天，五条悟和夏油杰选择带着栗山瞬和天内理子离开是非多的东京，来到了度假圣地冲绳。
看着两个已经处成朋友，在海边追逐嬉戏、笑容灿烂的女孩，夏油杰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
“悟，你的脸色很差。”
五条悟浓密的白色睫毛下，是无法遮掩的倦容。
“你的无下限术式来了以后就没关过吧？你已经两天没睡了，这样下去——”
“呐！悟！可不可以明天再回去啊？小理子还想再玩一天——”栗山瞬双手拢在嘴边当作喇叭，朝着这边喊道。
五条悟穿着敞开的花衬衫和沙滩短裤，单手插兜，举起另一只手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太好了！”
“悟——”
“我没事。”面对夏油杰担忧的眼神，五条悟笑了一下，看着远处的人影继续说道：
“我平时都没什么时间陪她，难得出来一次，让她多玩一会儿吧。”
***
另一边。
“小瞬，你喜欢五条悟哪点啊？”
“嗯？”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天内理子，划水的动作一滞。
“你喜欢他，对吧？”青春期的少女一脸认真地继续追问。
“嗯。”我坦然地一点头，一边仰头思考一边继续划水。
“唔…悟他长得帅、做饭好吃、各方面都很强，而且又很温柔——”
“温柔？！！”天内理子一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啊？那个人性格超差的欸！第一次见面就能把人气死！”
我摇摇头笑了一下，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变软。
“小悟他啊，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