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的手艺真好,一碗汤喝下去,肚子暖暖的,多谢陆姑娘。”
“陆姑娘,往后咱们都是兄弟了,有事儿您说话!”
“对呀,对呀,不过那个......下次打山鸡是什么时候啊?我来给陆姑娘打下手,可不能再劳烦你一个人。”
“说的没错,魏兄下次去记得叫上我们啊!”
藏色散人看着兰室里对自己热情洋溢嘘寒问暖的弟子们,心里很是感概:大伙儿这是被蓝家一日三餐的全素食给憋成什么样了啊?各个都是世家子弟名门公子,一顿鸡汤就感激涕零成这样?
魏长泽暗暗吐槽:捉山鸡哪能叫上你们?谁追姑娘还带一群累赘的?
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蓝启仁刚想去说他们违反蓝氏家规,被蓝启良拉住,他说道:“陆姑娘初来,想和大家搞好关系也是人之常情,再说炖汤分给各家弟子,弟子们表示感谢也是理所应当,更代表仙门和睦,何必扫他们的兴呢?”
蓝启仁眼里不揉沙子,摸了摸下巴上好不容易蓄的一点点胡子茬,说道:“家规就是家规,我会禀明师父,由师父处置。”他一个少年人,整天觉得自己不够老成,见下巴冒出了一点胡茬,宝贝似的蓄了起来,为的就是避开长辈们爱说的那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他说到做到,等苍琴真人来到兰室上课时已经知道藏色散人违反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的规矩,本该处罚,但念在初犯,暂时放过。
各家弟子们一听,完了,往后别想了,继续吃全素吧!
藏色散人和魏长泽愤愤不平,自己抓来的也不行啊!凭什么!藏色散人想着蓝启仁的脸,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小小报复一下的法子了。
第二日,蓝启仁晨起整肃衣冠仪容,看到镜子里好不容易留的胡茬被人剃得干干净净,整个下巴白嫩光洁,气得忘了蓝家不许疾行,不许大声喧哗的家规,跑出去大喊:“昨晚谁来过我房间!!!”
直到上课,蓝启仁依旧阴着一张脸,藏色散人还故意凑过来:“蓝二公子,你的宝贝胡子呢?”没等蓝启仁瞪她,她跑回自己的座位和魏长泽一起掩面嗤笑。
其他同学看到蓝启仁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的样子,也纷纷拿书挡着脸偷笑。
蓝启良忍住笑,对弟弟劝慰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呀?算了!过几天就又长出来了。”
反正这一整天下来,蓝启仁由于上火,嘴上长出了火疮。
一日,苍琴真人查阅完所有的功课后,对着卢舟益的功课直摇头,这孩子在家中到底是怎么教养的?难怪卢家主会大老远从萧山过来,只为儿女求得邀请贴参加听学,可听学也就一个月,对这种十几年养出来的不学无术的娇宠习气又能又多大的改善?
但他的姐姐却俨然是严格教养长大的模样,两人看着根本不像是同一个家门养出来的孩子。
苍琴真人的教学风格在蓝家算是比较温和的方式,昨日刚罚过卢舟益,今日还算是改过了,功课虽然完成的不如人意,但真人不会这么快就要求他做到尽善尽美,打算循序渐进的指导,就看他受不受教了。苍琴真人在散学后江卢舟益单独留下,向他细细指正昨日功课中的错误,可卢舟益显然不受教,指导结束后跑到姐姐房间满嘴抱怨:“这老头就是跟我过不去,他盯上我了,凭什么今天大家都可以走,就我要留下,午饭都耽误了,饿死我了!那老头成心的!”
“老先生也一样没吃呢!”卢舟月坐在书桌前整理今日的授课笔记,若换作是她,这样的朽木才懒得管,卢舟益能遇上这样的老先生是难得的良机,也是爹爹的良苦用心。
“他没吃饭不是自找的吗?不行,我还是要给娘写信,我要回家,在这里连饭都不给吃。”
卢舟月不想多说一个字,弟弟要去要留随他便,反正自己将来一定会被母亲嫁去一个能扶持弟弟的门户,现在能做的就是加紧修炼,若真到了那一天能有反抗的资本。
谁知信刚刚寄到家里,卢夫人还没看见,卢家主先看到了,他在家也惦记两个孩子,突然看到儿子写了信回来,迫不及待的拆开,一看却是给卢夫人告状诉苦吵着要回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提笔写了回信把儿子大骂一顿并让他老实待到听学结束,敢提前回来就打死他。卢舟益接到父亲的信又气得哇哇喊,发泄完了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留在云深不知处。
接下来在男修院落里,听学弟子们每天都在听卢舟益抱怨连天,都觉得他不知好歹,苍琴真人在他身上花费的精力最多,而他却日日满嘴没有半句好话。魏长泽和江枫眠对于卢舟益冲天的怨气就当戏看,他俩各有各的心思,江枫眠每天在旁边看着魏长泽和藏色散人打打闹闹,上午在兰室坐在一起不时交流,下午一起出去捉山鸡打麻雀,眼看着越来越投缘,江枫眠心里酸溜溜的,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今天难得魏长泽课上有个地方没听明白,散学后单独找苍琴真人去请教了,江枫眠终于有机会去找藏色散人,但又没有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