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县令大人的背书,在场百姓对程小棠分享的沤肥之法越发信任。
那首诗迅速传遍了钱塘县,临安府的文人墨客都纷纷赞叹崔县令事必躬亲,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与此同时,程小棠的名字已经走出了江南。
闵侍郎所在的京城,踏炎军驻守的庆苍州,卢县令管理的丰源县以及钦差大臣所在的江陵府等地,都在同一时期开始推广沤肥新法。
出身耕读之家的峪州宁知州,为了在同僚中脱颖而出,更是命人绘制自己亲自动手的场景,一时传为佳话。
气得临安府尹骂骂咧咧,数次在宴席上内涵于知州沽名钓誉,明明程小棠是他治下的百姓!
崔县令写诗就算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知州也好意思蹭名声。
彭府尹当即上书朝廷,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为临安府的程小棠表功,并派人送了一堆奖赏。
程小棠对此表示:打得好,打得再激烈些!
不管是朝廷的嘉奖,还是积分奖励,都是她应得的。
在各地官员的推广下,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
春耕正是农民忙碌的时候,关凌村人原本还不高兴这么多人不请自来,占他们村小福星的便宜。
直到看见程氏族人机智地做起了小买卖,立马跟上。
之前周边的百姓都是自带干粮,如今来的许多人是替主家打探消息的管事,身上揣着办事的盘缠。
白得了人家村里的沤肥方法,自然舍得花些小钱。
因为村里没有地方住人,大部分人还会去镇上住客栈,直接带动了整个武泰镇的客流量。
同福饭馆一桌难求,其他饭馆也赚得盆满钵满。
备受羡慕的胡里正走路带风,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因为喜悦舒展开,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你们三个,一定要跟棠宝和天寿培养好同窗之谊,这是咱们胡氏的福分。”
胡里正一早将三个在甲班读书的曾孙叫过来,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跟家里提。”
他有预感,程小棠不会在程氏学堂留太久,幸好还有程天寿。
胡里正捋着胡子,颇为自得。
多亏他当初慧眼识珠,一早就看出程小棠绝非池中之物。
胡景乾和胡景坤点头应是,“曾祖父放心。”
程小棠声名大噪,连带着他们在家的地位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如今住到了胡氏主宅,再也不用受继母磋磨。
胡景焕有些忧伤,“曾祖父,我秋天要考去临江书院。”
棠宝太忙了,每日来学堂要被白老夫子叫去开小灶,休沐日更是一点空都抽不出来。
胡里正提点道:“棠宝的二哥不就在临江书院?你去了正好能帮衬些。”
他年轻时也在城里书院读过书的,胡氏这样的地主之家尚且受排挤,何况是程天禄这样没有丝毫根基的农家子弟。
哪怕是袁山长的关门弟子,有些事也躲不开。
胡家除了胡大学士,别人多少能给胡景焕一些薄面。
听完曾祖父分析情况,胡景焕眼睛亮闪闪,有了新目标,“曾祖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棠宝的二哥。”
胡里正看着深有感悟的曾孙,老怀甚慰。
殊不知,今日曾祖孙间的一席话,成为某段流言的源头。
程天禄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小四岁的学弟照顾,正在拒绝第五个邀请他参加赏花会的同窗。
赏什么花,若是书院能放假,他只想回家看妹妹养的猪。
程小棠在春耕后,就不管沤肥方法的推广事宜了。
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做。
人丁兴旺的老程家,如今既有布庄又有饭馆,还有八十亩良田和八十亩薄田。到农忙时节,终于感受到了人手严重不足。
程老太再不舍得,也得忍痛花钱雇工。
想到老程家做工的人能从村头排到武泰镇,很快就挑到了合适的人。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体力虽不如年轻人,却是正经的老庄稼把式。只是家逢巨变,变卖了祖产,才不得不做工讨生活。
程二牛与他一见如故,二人干完一天活还能唠半夜的嗑,就琢磨肥料的事儿。
程小棠也在琢磨,为此抱了六只公猪仔回来。
程二牛是勤快人,攒了一年的粪肥,也只够给最好的几十亩水田用。剩下的田地,都是用绿肥、灰肥、泥肥等代替。
效果肯定没那么好,苦于没有原料,只能凑合。
人吃五谷杂粮,能提供的分量有限。要想改善粪肥不足的情况,还是得靠家禽牲畜。
书上说,最优选是鸡和猪。
鸡粪和猪粪不仅肥效特别高,肥效期还特别长,发酵好了以后,既可以作为底肥,还能在追肥中使用,适合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