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皇帝不靠谱(1 / 2)

信国公解甲归田多年,单看外表会让人误以为是个慈眉善目的富家翁。

不过当他冷下脸盯着一个人审视时,周身的凌厉气势,就会化为实质般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文承望那点被吹捧起来的狂妄,面对威名赫赫的信国公时荡然无存,缩在马车的角落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碍了老人家的眼。

他是真的后怕不已,恐吓萧小侯爷不成,反被彭勇那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当作路障摆到了官道正中央。

当时,所有人还不知道要阻拦的是信国公。

文承望这次出城时为了抓住程大牛父子问出圣旨的下落,因此身上没带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路引、户籍文书或是私章。

全身上下都是彭鸿轩孝敬的,除了奢华金贵,没任何用处。

那些彭府护院就更不用说了,本就没什么脸面,彭勇在办事前还特意让手下们换掉彭府统一裁制的衣服鞋子。

不知情的人打眼一看,跟普通的盗匪毫无区别。

尤其是架在文承望脖子上的大刀,刀刃上还有干涸的血痕,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寒芒。

那是划伤程大牛右臂的刀,持刀者的手一直在抖,却不敢松开。

萧昀舒带着人离开了,树林里还埋伏着弓箭手,谁敢不按计划做事,就会被当作真正的盗匪就地格杀。

他们怕得罪文承望,怕回府被问责,更怕就这么死了。

因此当萧昀舒开口说给他们一个机会时,彭勇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在彭勇壮着胆子拦路喊话的时候,文承望眼看着对面的人疾驰而至,一度绝望地闭紧了双眼。

直到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说出宛如天籁的两个字,“停下。”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超出了文承望的理解范围,只知道马车内的慈祥老人是信国公,自己似乎是得救了,又像是被抓了。

“方才所说若有半句虚言,罪加一等。”

信国公扫了一眼手下记录下的供词,彭勇等人对意图绑架程大牛父子的罪行供认不讳,连带着将前因后果也交代了。

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已经是第二份了,签字画押的动作都透着求生欲。

文承望阻拦不及,干脆坦白圣旨的隐情,急中生智想出了新的说辞,“国公爷,都是一场误会,下官和彭大人是担心圣旨落到有心人的手里。”

“刚才不是真要对程大牛父子做什么,而是演一出戏给幕后之人看。”

“只是底下人不明就里,下手失了分寸。”

文承望越说越自信,仿佛自己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说到最后还委屈上了,“国公爷,那程大牛只划破了点皮,下官可是差点连命都没了。”

“萧小侯对我的成见太深,望您老能主持公道。”

按照信国公以往的脾气,早就将满口胡言的文承望扔下马车,管他是太常寺少卿还是昭仪娘娘的兄长。

当年哪怕皇子犯错,他都敢上手教训。

之所以还能容忍文承望坐在马车上,是因为萧昀舒让彭勇带的话,提醒他这也可以算作战场上的突发事件。

宠妃的家人与主将的亲友,孰轻孰重,并没有绝对的衡量标准。

重点在于皇帝得知后,会怎么看待做出抉择的将领。

信国公哼笑一声,“算那小子运气好。”

他与先帝共事多年,深知对方的脾性,遇到这种情况敢于先斩后奏,做出不惜一切代价取胜的决策。

换成当今那位笃信道教、沉溺于书画蹴鞠的享乐君主,不退兵极有可能埋下祸根。

这一局,算打平手。

文承望见信国公忽而皱眉,忽而冷笑,也不敢问,只当对方是应下了帮他与萧昀舒说和之事。

归根究底,他才是吃了大亏的那个人。

文承望决定回城后就立即赶往定阳镇,连夜坐船北上,此生再也不来临安这个跟他反冲的破地儿。

突然想起彭府尹的安排,他险些跳了起来,努力挤出诚恳的笑容,“国公爷,还有一个误会,晚辈想提前跟您解释一二。”

信国公闭目养神,淡漠道:“不必。”

跳梁小丑的废话多一句都折寿,他现在只想早点看到久闻大名的程小棠。

***

此时的程小棠尚不知道短短一个早上,城外就发生了两场遭遇战,正对着临安府到万寿宫的舆图圈圈画画。

出门虽是为了避风头,游学也不能含糊。

今年是种植新稻种的第三年,从关凌村到千里之外的江陵府有近五十顷地种的都是去年筛选出来的稻种,等秋收时就能在亩产上看到显著的提升。

栖云道长对程大牛和谢玲花说的万寿宫在距离临安府八百里的洪州,程小棠知道还有一个万寿宫在南疆之外的古滇国。

她想去看一看,沿途再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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