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家的门第之高,来向一个药店的医女提亲,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家祖上冒青烟了。
向夫人向大夫将花媒婆邀请进屋,细细追问。
“要不就说这是命呢!”花媒婆说,“向大夫行善积德,福泽都报在了孩子身上。要说这冉小公子,刚及冠,眼光高的,谁家小姐、千金都看不上,都有的挑,冉老爷对这事儿愁的啊——那是饭都吃不下,打听到了我花媒婆这儿,让我多给小公子相看相看,别的不说,相貌品行一定要好……”
向夫人将晾好的茶水端给花媒婆,花媒婆喝了一口润喉。
花媒婆:“……正好向夫人您找到我,我一看,哎?咱家姑娘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品行也没的说,这不正好吗!”
向夫人听的专注,闻言笑开了花。
花媒婆:“我啊,就把姑娘这情况跟那边一提,那边直接就答应了!”
向夫人追问:“没说相看相看吗?”
花媒婆:“有我花媒婆作保,那冉老爷放心的很,而且咱家姑娘的容貌,比那些大家闺秀都不差,就是外面打听两句,也都是美名儿!”
向大夫问:“这冉小公子,人品如何?”
花媒婆:“这您可问了,小公子不但俊美,而且有才华,他本来是考了秀才的,冉老爷就他一个孩子,以后家里的家业都得给他,就舍不得让他上京城去考状元。”
向夫人又问了两句,越听越满意,向大夫也连连点头。
“咱们高攀了啊!”
向夫人又有点忧心:“这门第高了,晚晚嫁进去受了委屈怎么办?”
花媒婆:“夫人啊,我之前给你找的,你担心家里穷委屈姑娘,现在这条件这么好的,你也不放心……咱都是女人,知道你心疼姑娘。这冉府可是富贵人家,姑娘嫁过去是要当少奶奶的!”
“女孩儿高嫁,男儿低娶,我看就很好,”向大夫说,“冉府打算什么时候来下聘?”
花媒婆:“等您二位点个头,这聘礼,马上就给送来。”
这简直是天降喜事,生怕耽搁一秒就给错过了。向大夫、向夫人私下一商议,觉得这样的好事必须要把握住。
“难怪晚晚的亲事一直不顺利,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向夫人舒心无比,“再早两年,也等不到冉少爷及冠。”
“至少嫁过去不愁吃穿。”向大夫也点头。
二人一合计,就将心意说了,花媒婆高兴地拿了喜钱,去回冉家。
冉府没多久就送来拜帖,定下时间商议定亲事宜。
向大夫家闺女要嫁入冉府的消息不胫而走,街坊四邻都上门祝贺,向大夫看诊的时候都有好事的来问,一时之间,向大夫家门庭若市。
向晚一被拘在家里,准备自己的嫁妆。
向夫人:“冉府高门高户,多带些东西过去,也不至于束手束脚。”
向晚一:“娘,冉府的要求这么低,符合条件的大把,怎么就能落到我们头上?这后面怕不是有什么打听不到的,还是警醒点的好。”
向夫人一听不乐意了:“你就是想的多,这条件你还有啥满不满足?进去就是当少奶奶。”
向晚一:“还是去走动走动吧。”
向夫人虽没当一回事,但也出去打听了,后面回来告诉向晚一。
“确实问到了些东西。”
向晚一打起精神,心道果然,她的担忧不是没理由的。
向夫人:“这冉少爷,原不是冉老爷的亲生孩子,是他从旁支里面过继来的孩子,算是他的侄子。”
向晚一听明白了。
孩子不是亲生的,怕有异心,就给找个普通人家的妻子——这对向晚一而言还真不算是个事儿。
向夫人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冉府不差那点,人指甲缝漏一点就够咱们衣食无忧了,也别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安安分分的,一辈子就过去了。”
明明是十八岁的年纪,却好像一辈子已经到头了。向晚一自嘲。
“没打听到别的吗?”
“还能有什么,就你多心!”
向夫人带向晚一去镇上的首饰铺子,想买几件金首饰,给闺女带着当嫁妆,嫁过去后当私房,用钱也方便。
店老板见到二人迎了上来。
“向夫人,向姑娘,来买首饰啊!尽管挑,我都按最低价拿给你。”
向夫人也高兴:“有这话在,我可得多挑两件。”
店老板:“这一楼都是些普通东西,二楼的首饰才配得上姑娘的品貌。”
向夫人:“那感情好,给晚晚挑两件称心如意的。”
向晚一放下手里的玉兰花簪子,跟着母亲上了二楼。
向夫人打量着雅致的二楼,和店老板谈笑:“这地儿我还是头一次上来。”
店老板:“您姑娘马上要嫁到冉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