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衣服了，你现在送过来后就不用再操心了。”
三人神色不同地听着墙角。
黎川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问道：“这啥情况，学校还管这个？天气冷了穿厚衣服难道不是必须的吗？”
尤小可虽然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大概知道了一点故事背景。
应该是学校现在禁止送东西，但是现在天气骤然变冷，学生因为特殊原因还要呆在学校很久回不了家，现在大家好像有办法偷偷送东西进来。
大概是全寄宿制学校吧，学生都回不了家。
尤小可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黎川脸都皱起来了，似乎在他的世界观里没有听说过这样离谱的事情。
殷朝则是认真听完低下头没说话。
很快，幻境中的刘奇凡挂了电话开始动身，根据电话内容大概率是要到校门口取东西。
三人对视一眼后都跟上了刘奇凡的脚步。
他的脚步很轻快，单薄的衣服被寒风吹得飘动，似乎感受不到寒意。
尤小可能感受到此刻少年难掩的雀跃，她猜测刘奇凡现在可能很久都没回家，见过父母了。
她好像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甚至在路上他还和一个同学笑着打了招呼，那个同学手里拉着拉杆箱，向他展示自己刚拿上的东西，给他说赶紧过去。
刘奇凡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但迎接他的不是父母的笑脸，而是一个脸色严肃走来走去的中年男人。
尤小可看到刘奇凡脚步一滞，似乎想往回折，亦或者是想找一个男人看不到的角度走到大门口。
但，这几乎不可能。
大门口前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像巡逻机器一样的教导主任。
尤小可看到刘奇凡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去，可能是想起了刚刚给他展示拿上东西的同学。
不出所料的是他被拦下了，拦在了咫尺之距。
男人眉头深深的皱着，在有点瘦削的刘奇凡面前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刘奇凡嘴唇干巴巴的，还没说话，劈头盖脸的话就已经落下了：“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你知不知道学校有规定，不能送东西就是不能送！为什么要偷偷送！你这样做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
刘奇凡低着头，嘴唇蠕动半天才低低地说出一句：“是衣服。”
“门卫不辛苦吗？你父母不辛苦吗？你一天想着吃饱穿暖，把这些功夫用在学习不知道你父母得多高兴。”
刘奇凡的头低地更深了：“可是别人…”
男人似乎没想到竟然这样了学生还敢反驳，声音更加严厉了：“别人打破了规则，那你也要打破吗？他们做的不对，你也能像他们一样吗？”
刘奇凡的声音更小了，几乎到听不到的境地：“可是我家长在外面等着……”再后面的尤小可已经听不见了。
但是尤小可知道，刘奇凡现在的心在滴着血，流着泪。
“还不快回去，过会就得上晚自习了。”
尤小可看到刘奇凡低着头咬着牙走了。
三人沉默地看完了这场在校门口的闹剧。
黎川有点震惊地问道：“你们的高中都这么离谱吗？”
殷朝头偏到一侧，说道：“没关注。”
尤小可则忽然回过神，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流下了一点眼泪。
因为她的心好像和刘奇凡的情绪连接起来了。
其余两人看到她的反应有点惊讶。
但殷朝很快就反应过来，眉头微蹙：“他选择了你作为幻境里和他共情的人。”
尤小可仍有些发愣的点点头，无他。
十七八岁少年的绝望与痛苦如潮涌般在她心里泛起。
刚刚刘奇凡和教导主任对峙的时候，她甚至听到了刘奇凡心中的声音。
当教导主任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下来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刘奇凡的害怕。
一个学生被这么一问一般都会被下个半死，要知道班级和名字，要登记他，要通报他，老师要找他谈话，父母要因此担心，与此同时还要担心其他同学的眼光。
在一个小小的封闭的环境里，一个小人物就有权决定另一个与他一样平等的人的“生死大权”。
尤小可能感受到刘奇凡一瞬间的屈辱和害怕。
当谈话以这样的的句式开场，就已经注定了两人是不平等的地位。
有些僭越等级的话是永远不可能说出来了。
当教导主任说道学校规定时，说道给别人带来麻烦时，尤小可听到了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刘奇凡内心的声音，因为她也在真情实意的反应。
“可是规定是人定的啊，不合理就应该修改而不是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