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是不是遵照着固定规律运动,生存的本能会自动把我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让我可以完成该完成的事——爬到瀑布顶端。
时间的流逝还有体力的极限那种东西早就被我丢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就算早就全身埋在瀑布水流裡,因为眼睛有波纹的隔绝保护,我依旧死死盯着上面,不让这点困难动摇我的意志。
身体被冬天寒冷的溪水冻得发麻,隐约可以觑见通红的指尖,手肘和肩膀的关节僵硬的只能做出重複的机械性运动。
齐贝林老师当初没有留下什麽生死相关的威胁,仅仅是做完训练才能吃晚餐这种简单的嘱咐,但好胜心在不断的挫折中早就被激起了。要在短时间内学会这种神祕的能力,不下重本折磨自己不行这种事我还是清楚的。
正巧我人生中受过的痛苦也不算少,区区□□上的砥砺又算什麽呢?为了可以用更好的姿态回到伙伴们身边,为了把大家平安送回日本,为了远在日本受苦的圣子阿姨……
所以我说什麽都要攻上顶端,靠着我自己的力量!
「哈……哈……哈……终于上来了……!」我一边喘着粗气(当然还是有控制呼吸,我可不想因为这样就窒息),一边将身体用力往上撑,榨乾最后一丝力气后终于顺利来到终点——瀑布的顶端。
只是这样还不够,为了防止自己被水流冲下去,我用几乎是用爬的爬到溪边的岩石地。到了那裡我才放心翻身摊倒在地:「累死我了!」
啊……星星真漂亮。
不知道总共爬了多久,但心神一放松,扑面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和飢饿感。胃部已经饿到微微泛着疼痛,但丝毫没有想要爬起来回小屋的意愿。大概,熬一熬还是能熬过去的?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想动了……
现在几点了?阿布德尔和齐贝林老师应该早就吃完晚餐了吧?……星星这麽多,难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这麽晚了还没有和花京院他们通讯,不知道他会不会瞎操心啊?
明明昨天还差点因为嘲笑波鲁那雷夫而暴露「称得上用生命在特训所以大概也可以说是生命危险?」的事,要是今天没联络的话,他会不会真的以为我遇到什麽危险了呢?
要是这样也挺不好意思的,而且乔斯达先生那边大概也不好解释……希望现在大伙都还没休息,应该还有时差的因素可以鑽漏洞吧?
唉……现在乱想这些做什麽?真的是一松懈下来,什麽杂七杂八的念头都冒出来了。
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吧,恢復精神之后再做打算了。
意识渐渐下沉,令人安心的黑暗一步步朝我侵袭而来。我知道这是快要睡着的迹象,但我此刻完全不想理会在这裡睡着的后果,就这麽放任意识继续沉沦下去。
耳边隐约传来一个有点陌生的声音,恍惚之间似乎可以感觉到身体了腾空起来:「恭喜,市织部,妳做得很好。」
我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男人稜角分明的下颔,从那一头金发延伸出去的小翅膀随着主人行走的步伐微微晃动着。过了好一阵子我才想起眼前的人到底是谁:「……齐贝林老师?」
「醒了?」齐贝林老师低头看了我一眼,脚下不停:「继续躺在地上会着凉,这样送妳回去快一点。等等睡觉前记得按摩舒缓肌肉,不然早上起来妳的身体会撑不住。」
老师的手很稳,没有任何一丝不该有的摇晃或颤抖,只有在山裡行走时带来些许有节奏的起伏,一派轻松的样子让人莫名的有安全感。
男人的体温从靠着他身体的那一侧源源不绝的传过来,一时之间竟然还有点炙热,但我心裡清楚那是因为我全身都被溪水浸湿的缘故才会这样觉得。人在温暖的地方总是会睡意徒增,于是我的眼皮在经过短暂的清醒后又再度沉重起来,连带着眼睛酸涩的感觉让我又阖上了双眼。
我打了个哈欠,身体因突然吹过的一阵凉风不禁发抖。我下意识潮热源稍稍靠了过去,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齐贝林老师这是要从溪边把我抱回小屋。
但思绪已经浑沌到无法接着做出下一步反应,只能简单应付一下:「知道、了……」都不知道有没有确实传达给对方,我的意识就再度潜入黑暗。
「市织部,起来了。」当我再次恢復意识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小屋客厅的藤椅上。我愣愣地看着出现在视野裡一脸关心的阿布德尔,应该就是他把我摇醒的。他收回伸出的手,说:「先去洗澡吧!被水淋了那麽久又吹了风,赶紧洗个热水澡以免感冒。」
我点头,操控痠疼的身体龟速离开藤椅,听从占卜师的建议准备回到房间打理这一身髒汙。张望了一下,发现没看到齐贝林老师,可能是先去休息了吧?面罩、也被拆掉了啊……
回房间的途中,身后传来阿布德尔的声音:「晚餐我稍后会帮妳送到房间,今天辛苦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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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热水澡后果然舒服多了。虽然不知道为什麽明明是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