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源头在山顶,妳从瀑布底下逆着水流往上爬。训练重点是贴附的波纹,将波纹集中在指尖然后爬上去。」齐贝林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在一旁没有水的岩壁示范性的爬了几步给我看:「这裡距离顶端只有大约15公尺,但是因为瀑布强劲的水流,所以如何抵挡冲击力同样变得相当重要,也是训练妳运行波纹用来修復全身的能力。」
「我知道了,齐贝林老师!」从底下爬上去……吗?我脱了鞋袜外套,捲起裤管站在瀑布底下,听着轰隆隆不断砸下来的水声,顿时不知道该怎麽着手。
努力保持平稳的呼吸,让心跳平静下来。身为波纹初学者的我要是不保持良好状态,连发出波纹都有困难,更别提是更进阶的利用波纹爬到瀑布上了。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便站到瀑布水流的正下方——先做了再说吧!
「唔!」好冷!
被冬天的溪水从头浇到尾的感受绝对如我想像中的糟糕,甚至有更坏的倾向。为了不让水跑到眼睛裡只能闭着,不断往下冲的溪水也让人找不到空隙可以睁开眼睛,而且因为水流冲击力的关係要站直也有点困难,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完成训练内容。
我从瀑布下退了出来,抬手将脸上的水抹掉。头发跟衣服已经湿透了,黏在身上湿湿凉凉的很不舒服。但依照齐贝林老师的训练方式,没做完不能吃晚餐,今天中餐也是将训练做到一个段落结束才让我吃的……难怪齐贝林老师要让阿布德尔带点心!太阴险了这个男人!
不要着急、想想办法……
我再度闭起眼睛安静调整呼吸,在全身细胞激起波纹产生能量,直到指尖有些许肿胀的感觉才睁开双眼,我知道我已经将波纹能量照着老师说的集中到指尖。我睁开眼睛,果然看到白皙的指尖上缠绕着金黄色像电流一样噼啪作响的光芒。
先前齐贝林老师说过,波纹这种东西就像水枪一样,出口越小力量会更强大。尽量将波纹集中在一个小点上,比用波纹佈满整个手掌更有支撑力,而剩下就是本身波纹输出力道和储备量的工作。
我试探性地朝着瀑布伸出手,目标是瀑布后方的岩壁。
——摸到了!
可瀑布后面的岩壁和水柱相距并不远,这意味着如果要往上爬,我就会整个人埋在高压水柱裡。因为冲击而全身疼痛不是什麽大问题,但这样我根本没办法抬头寻找下一个支撑点,也没办法观察攀爬的情况,要是一个手滑我很有可能就会直接摔下来。
要是可以用替身就好了,用爵士帮我做一个护目镜之类的东西,不就可以抵御水流了吗?但这样应该就算是作弊了,虽然齐贝林老师看不到替身,因为距离关係也可能发现不了异状,但我来岛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学习波纹,依靠替身的力量算什麽啊?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能先尽量将身体贴在岩壁上试试看了。
我低头闭着眼,防止从上方不断倾泻下来的水进到眼睛裡。用力一跳,带着波纹的指尖顺利在离地有一段距离的岩壁上贴住了,并且因为几乎整个身体贴在岩壁上,所以我正好处在岩壁跟瀑布之间的空隙,不会被水淋到!
虽然比我预期的要轻松一些,但接下来仍旧是一段长远的战争。
岩壁意外的非常光滑。虽然很奇妙,但就像是被刚打过蜡的光滑大理石建材一样,壁上突起或凹陷的落脚处少到几乎没有。因此我只能靠着手臂的力量将自己拉上去,波纹只不过是让我可以固定在岩壁上的黏着剂罢了。
幸好先前在逃离敌方追杀的时候还算是有攀岩经验,既然这样把自己的手指当作抓好岩石的支撑点就好——这麽想着,右手臂使力将身体往上撑一点,伸直左手往岩壁上一搭。
很好,固定住了。我可以感觉到有能量在指尖和岩壁之间流动,将两者连接在一起。照着这个情势,我一点一滴地慢慢往上爬,虽然进度缓慢,手指的肌肉也因为持续用力而痠疼不已,但我总觉得自己发出的波纹能量又更结实了点,呼吸也不再需要刻意维持,完全变成下意识的举动了。
我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距离顶端又有多远,但只要坚持下去,我一定可以爬到顶端。
然而当我想要再一次用左手臂撑起身体前进时才发现事情没有那麽简单,左手是我的非惯用手,先天性的因素导致它不如我的右手有力。在长时间劳作之后,我才发现我用来推进身体的其中一隻手臂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想起攀岩并不是单纯靠着手臂就可以完成的运动,它同样需要脚的协作,利用脚踩石块的反作用力把身体往上送。但是现在……我低头看着没有任何支撑点的岩壁。
该怎麽办?到时候时间拖得越久,波纹的损耗会越来越大,身体的力气也会消耗殆尽。
既然这样,没有支点就自己创造!正好我没有穿鞋子,那麽将波纹也集中在脚尖,和指尖一样,用脚尖发出波纹不就也可以黏在岩壁上了吗?
我决定试试看这个方法。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