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陶夭奇怪道,“我身上还有……”
她眼一眨瞬间想到:“你说那块玉佩?那是纪明哲给我的。”
【是他吧?就是他,你从我身上掰点东西给他。】
“咔嚓。”
【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掰呀!】
陶夭面无表情地拿着刚刚掰断的树枝,看了眼树枝说:“太细了,什么都做不成。”
“咔嚓。”
“掰短了,再来点。”第二根树枝。
“咔嚓。”
“长得畸形,看着丑。”第三根树枝。
“咔嚓。”
“这根不错,但还是不够好。”第四根树枝。
几声“咔嚓”后。
“总体来说差强人意,但我要精益求精,这就属于不好。”第八根树枝。
【啊啊啊,我只剩下六根树枝了,不要再掰了,我要秃头了。】树往后仰,树干弯曲超越180度,避开陶夭再次伸来的手。
“那就告诉我,怎么进入练气二层。”陶夭脸上表情严肃,上下的气息就是提醒树要是不说就等着成为秃子。
【你要让我听完完整整的故事,还有要了却与他人的因果。】
“何必呢。”陶夭上手再掰断一根,嘴里念叨说成为秃子就不好看了,要树再想想。
树抖成波浪状,但脚就定死在这,左摇右晃都不能逃避陶夭的手。
一根又一根,它的秀发……
“啊,没了,你还算有点骨气。”陶夭扔掉最后一根树枝,没想到这树宁愿被掰光也不松口。
【秃……秃了。】树现在不能称为树,而是一根直径四寸的凹凸不平的木棍。
陶夭把散落的树枝捡起堆成一排,从万宝袋里抽出细麻绳捆好:“我会把这当柴烧的,你这种柴火烧出来的菜应该会不同。”
【不!】
陶夭捂住头直接在地上翻滚,有个声音在识海里尖叫就是这种坏处。这疼痛的程度不亚于在小红鸟身子时被妖兽一掌拍碎,身体随着尖叫的波浪一层层冲碎。
“烧,全烧成灰烬!”
陶夭打滚却喊出心里的恨,最恨他人用这事来逼迫,还拿她修为这心底里的一根针来回刺,要这般来回逼她。
如果一个人从踏入仙门,在一起入山的同门中是位居第二进入练气一层进入修仙道时,这人就承载了师长们的期待,而这人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以为日后自己会有不俗的成就。
这人已经靠近修仙这座高山,且到达路口,却总是被拦在路口,只能眼睁睁看一辆辆车马进入山道。
她第一年认真准备,却还是不能入山,第四年到处求人寻方子,却被告知无法可结,第六年在路口蹲坐,瞧最新入门的弟子架着马车入山,而她就数着路上的石子一遍又一遍,数着马车扬起的灰尘,遮盖眼里的不甘心与满心的疑问。
到第七年,她回归老本行,进来前是在田地,进来后也属于田地,在路口处寻找一片地开垦,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的日子,等待闲暇时任何人都可以拿练气一层这词去绷紧她的神经。
第八年,她再也不会因为别人这句话而感到疼痛,优秀的人太多,师长的目光早已转移到在值得培养的人才上,而纪明哲却仍旧停留,站在她身边却只能时时勾起她想到这天地般遥远的差距。
到现在,她难以相信别人说会帮助她的话,但是,倘若相信了,如若骗她,她要这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哪怕堕入魔窟也会爬出来追杀!
这种情绪是恨!是掩藏在她沉默外表下的真实!
树的尖叫停下,陶夭喘着粗气停止翻滚。
【我不会骗你。】
树的声音剔除所有情绪,无悲无喜。
【但你要是真烧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进入练气二层的方法。】
陶夭用前肢屈起身子,没有力气站起来,试了几次还是那样。
趴下又尝试站起,土地被划出几道圆弧的痕迹。
这时,一股股清爽的气息从身体与泥土接触的地方传入,抚慰着还在余痛中的身体。
“呼。”陶夭全身舒坦后禁不住地呼气,睁眼看见是土砖瓦砾。
疼痛似乎只是遗留在那处白色空间里的梦,而地上摆好的树枝告诉陶夭这一切都是真实。
陶夭在床上躺一会,拿起树枝下山,在离剑宗不远处的城镇找到个木匠,给银子让他做成手串。
“是圆的就行。”陶夭这样说道。
从城镇回来,可能面上没有好脸色,惹得纪明哲烦她整整一个时辰在问发生什么事情。
“纪明哲,我就算有事,那与你有什么关系呢?”陶夭冷冷地说道,她可不值得被人这样追着问。
身后是沉默,陶夭继续揉着面,唯有在这熟悉的动作中才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