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不怎么高时常走神,从窗户往操场的位置望,显然是在等林泽言。不过到最后也没见他的影子,俩个人这几天好像也没一起显然是闹矛盾了。何之鲤理清思绪一番后,再打开李稀灵的剧本。
果然内容截至在李稀灵和林泽言吵架冷战上面。
“舅舅家也时常不让我去了,他瞒着我,想来也是觉得他们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一个外人的必要。”看着在夕阳下林泽言和苏思思的背影,李稀灵觉得自己甚至没有他们的影子那样与他们亲近。反正她好像一直是一个人,好像她是有个哥哥,叫谢惟。不过这个哥哥有或没有好像也区别不大。他总是很晚才回来,一个星期也不见得碰面几次。
何之鲤看到这有些出神,像是在看李稀灵本人写的日记一样,所有人都对的上脸。苏思思是林泽言的堂妹,李泽言一直跟着他舅舅住,感情很好。李稀灵跟着林泽言和苏家混得也熟。
李希灵从小寄人篱下,很会看人眼色,内心也很敏感,稍有冷落,那情感中的微微酸意便咬进自我营造的孤独裂缝里。外面稍有关门和关灯的响动,何之鲤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大概是阿姨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屋休息了,地下门缝的光灭了。
她收回视线不知怎的又想起了站在修车店门口的情景。当时瞧他的神色和之前见过的无异。只不过在那明晃晃的白炽灯下倒看出了些麻木冷硬,和活泼开朗的李泽言形成鲜明对比。也许只是在当时情景之下,增加了些自己的意图妄测。
不过抛开这些,何之鲤终于生出了些境地有所变化的感觉,先不说莫名其妙草率的穿书,连系统都不给她安排一个,显然是对她的能力有很大误解,幸好生活也不算差,只是剧本突然的变化让何之鲤忍不住猜测,难道自己还真有个什么用处?是个重要角色?她发现那些青春团主人公的小事私下对话可能不会让她这个闲事班长在学校次次撞上,但像这样的各大角色故事都有明显的事情转折或者代表事件的时候,而这种事情往往是何之鲤能够在生活中当背景板的时候碰到的,不论是有意或者故意之使然。就像她是一个线索卡一样,就像她当dm的时候总要抓住的那些关键一样。
“明天民政局一开门就去离,孩子跟谁?”冷冰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回音,何之鲤觉得房子很空,印象中好像从来没那么空过,看着乱糟糟的家里,东西被摔得满地。她坐在一边垂下眼睫,眼眶干涩,心里麻麻的想着些事,之前她最怕这个家里有声音,静悄悄的最好。她怕谁多说一句话,吵架就开始不休,那些摔碎东西的声音,污浊惊心的辱骂。
她好似生活在一根随时都要断的弦上,即使是平静的时候也胆战心惊。
争吵时的恐慌害怕和担心她也有过,不过早就记不得是何时了。
“怎么还不离?”何之鲤这样想着,以为自己早就麻木无感,却发现在这一句大声说出后终于第一次截断争吵时,她哽着喉头控制不住自己的哭腔,她觉得流眼泪好丢脸。
后来得了一段清静日子,她才发现对她来说家庭温情这些东西可要可不要,她要求低些只希望安静些,即便生疏点也没关系。后来她妈妈认识个人,大概是学生时代追求过她的只不过她妈妈那时瞧不上,便拒绝了。
似乎一切都很和谐,不过那个叔叔没结过婚更没一个女儿。
是啊大概为他生个儿子,便可以让他看这个初恋的女儿更顺眼一些。何之鲤听着饭桌上妈妈朋友的暗意笑了笑。那时她想,还有一个高中,三年呢。到时候他们一家人没这个疙瘩,她妈也不用那么为难了。
何之鲤是不委屈的,坐上去外婆家的火车时,她妈哭了,她沉默着,心里也未必没感觉酸意,只是暗暗憋着一股劲,想着幸好这次没流眼泪。她妈偏要送她,何之鲤没赌气拒绝。只是火车好几个小时,她都望着窗外不说话,可能太久没这样单独相处,说什么都有些尴尬。
后来的日子,何之鲤过的还算不错。性格也不算孤僻,她想幸好她不算是个需要太多关爱的人。这些东西别人能给也能收回去,崩溃可怜的样子太过难看,她装也要装的云淡风轻。她也不怨她的爸爸妈妈,过节日收两份红包,还能得到因为些许亏欠而特有的待遇,这些何之鲤在自尊心最强的年纪也没拒绝,她早就不会以赌气来试探父母在乎她的证明了,她不想为难任何人,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