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出去更好,加上别庄离云京又远,故而她私底下悄悄的这些运作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察觉。
必得这样,顾月才能尽量保证,若是沈氏和顾兴为又生了将她丢去什么地方的想法时,还能最后定下选择这个别庄。
“别庄离京太远,我的确是不便时时过来。”顾月示意春迎进屋,将自己这回带来的些亲手编制的小玩意拿出来,装进包裹里递给王妈妈,“这些都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自己编着玩的,不值什么,只做个心意,劳妈妈用这些替我安抚安抚诸位姐姐。”
“哎,是。”王妈妈赶忙接过东西,“瞧您这说的,咱们偌大这庄子都是偏僻地方,也就是您还对我们上一上心,那些丫头片子要是知道这东西是您亲手编的,定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顾月笑了一下。
“姑娘,外头有人找。”春迎从小厮那边接了消息,俯身在顾月耳边悄声道。
瞧见她这般,顾月便大概知道是谁要找她了。
“王妈妈,您先去忙吧。”她站起了身,向王妈妈道。
王妈妈看出她有事要做,自然不敢留下打扰,赶忙顺着便说了告退。
“哎,您忙,奴婢不打扰您了。”
顾月微微颔首,领着春迎出了院子。
走出了一段距离,确认四周没有了人,春迎才小声开口:“姑娘,怎的您都到别庄来了,元公子也得上门来寻?”
“许是瑶曦妹妹有什么急事罢。”顾月倒是已经习惯,不甚在意了。
一般徐元信会过来,都是替徐瑶曦送信说想找她出来玩,又没有什么旁的,倒也不妨什么事。
春迎却是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见顾月面上满是浑不在意,还是默默地压了下来。
也不知是自家姑娘心太大了,还是当真是她想得太多。
她怎么总觉得,那个元公子每回来寻姑娘,为的都不单单是什么替姚姑娘送信,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
春日的风和暖,十八岁的少年凤表龙姿,牵着毛色血红的高头大马,遥遥站在草色青葱的高坡之上。
四周人迹罕至,顾月也便没有顾虑太多,留了春迎在下,径直向着高坡走去。
行走的脚步声惊动了高坡上的人,徐元信转过身来,看向迈着轻雅步子走上高坡的姑娘。
“元公子,可是瑶曦妹妹托你寻我?”顾月在距离徐元信数步远处站定了脚步,习惯性地开口相问。
月余不见,眼前的少女竟似又长大了似的,让徐元信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下意识定睛看去,便见顾月白皙的小脸上徒步过后泛着微粉,肌肤莹白如玉,那双如琥珀的眸子静静地压在纤长的睫毛之下,正在认真地看向自己,眸光清莹得让人的注意不自觉地被吸进去。
“咳咳……”
忽然发觉从前那个小小的女孩似乎是长大了,也不知怎的,徐元信心头一热,竟莫名有一种令他生出退意的心虚之感,仿佛有什么不该出现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
顾月面色微惑。
徐元信瞬间回神。
“啊……是。”他作势掩了掩唇,正色道,“小九说有事寻你,要约你明日见上一面。”
顾月了然,笑道:“好,我知道了。”
言罢,见徐元信仍没有转身要走的意思,顾月便问:“元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每回相见,匆匆一面,对他避之不及得仿佛洪水猛兽一般。
“……月儿妹妹。你不觉得我这来上一回并不容易,仅仅说上这么一句话便走,其实很是划不来吗?”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近来已经是多回如此了,匆忙一面连话都说不上两句,当真是叫徐元信既莫名,又抓心挠肝地难受。
直到今日,徐元信终于有些忍不住问了出来。
闻言,顾月不禁眉梢微挑,状作不解道:“元公子,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他又没打算公布自己的身份,那男女有别,她没名没分地和男子那般亲近作甚?
早先顾月和徐元信二人接触的时候,起心动念的确不纯,但这么多年的相交下来,自也是有真友情在其中的。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都不打算告诉自己他们的真实身份,徐瑶曦女孩子家家的,顾月不会嗔怪什么,可对于徐元信,顾月莫名就有些不想理会了。
看着顾月没什么表情的脸,徐元信心中很不是滋味。
明明一开始是他先发现的顾月,想给自己再找个妹妹,谁承想最后却阴差阳错地帮徐瑶曦和顾月维系了友情,自己落得个成为信使的下场。
早先顾月会与他说话的时候徐元信还没觉得,直至近段时日两人之间的话渐渐少了,徐元信垂死病中惊坐起,才发觉自己多年辛勤竟都是给妹妹做了嫁衣。
这怎么行?!
徐元信痛定思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