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意,凤梓杞本身就身子虚,被下药后身子更虚,方才划的那一刀,其实没使多大力气,就是刀锋太利,又划到了血管,这才出了很多血。
夜君凌皱起眉心,从衣袍撕下一块布料,强硬地拉过凤梓潼的胳膊要替她包扎。许是被夜君凌讥讽惯了,见他一反常态要替自己包扎,凤梓潼简直不可思议,一副撞见鬼的模样。
夜君凌将她的袖口撩起,眉头反而皱的更深。只见凤梓潼白皙的手臂纵向划着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臂弯一直划到了小臂腹部。伤口已经结巴,但疤痕宽厚,看样子并非利器所伤。新伤还在汩汩出血,但怎么看旧伤都比新伤更为吓人。
夜君凌拿着布料的手一顿,抿唇询问,“怎么弄的?”
凤梓潼这才想起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忙抽回手落下衣袖遮掩,“没事。不小心划到的。”
夜君凌唇角又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半晌又固执地拉起凤梓潼的胳膊,给她包扎上,“看来凤姑娘在江湖结怨的人不少。”
凤梓潼闻言,“嗯哼”一声,既不答是,也不否认。但夜君凌显然没太懂她那声古怪的“嗯哼”是什么意思。
凤梓潼瞧见他疑惑的眼神,但并没有打算解释。她弯腰拾起凤梓杞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往前走几步蹲下,将刀刃往山匪头子的脸颊拍去,“哎,说说。谁给你的银子让你来害我大姐姐的。”
凤梓潼可不信系统那套说辞,她凤梓潼一直待在黑林子里,怎么可能跑出来去指使山匪。再说,原主一个不受宠的庶女,靠依附得势妾室才堪堪在将军府站稳腿脚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财力来驱动山匪害人。
山匪嚎道:“姑奶奶您莫不是忘了,真的是您给我的银子啊!”
凤梓潼眯着眼睛:“那我给你了多少银两?”
“三、三百两。”
“放肆!本姑娘明明给你了一千两银子。胆敢胡说!信不信姑奶奶割了你的舌头。”
“姑、姑奶奶冤枉啊。昨天半夜真的是您给了我三百两白银,让我毁了凤梓杞的清白的啊。”
凤梓潼喝道:“放肆!大姐姐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你说是我派你来的,证据呢?我是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与你对接的,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做的。”
山匪头子被凤梓潼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是昨天子时,在威虎山山脚,姑娘披着黑衣斗篷来的。当时天很黑,姑娘站在暗处,我并看不太清。”
“你看不太清又怎知是我同你对接的?”
“姑娘的镯子我认识。”山匪头子往凤梓潼手腕瞥去,又道,“况且昨夜姑娘自曝身份,为谨慎起见,今日一大早我便让弟兄们去城里打探了姑娘消息。”
凤梓潼转着手腕上的镯子轻笑,“那你在京城人脉挺广啊。”这镯子可不单只她一人有,凤梓潼若是没记错,凤梓芸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凤梓芸,将军府庶出二小姐。母亲王氏深得将军宠爱,是府邸里唯一能和主母抗衡的人。原主便是依附她们母女二人才得以在府邸苟延残喘。
若是勾结山匪的人是凤梓芸那么这一切就说的过去了。凤梓芸的母亲受宠,手头自然宽裕,况且王家属商贾世家,本家家境相当不错,偶尔送些体己钱,也够王氏攒下来给女儿买凶了。
山匪头子额角虚汗直淌,“姑奶奶谬赞,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罢了。”
夜君凌站在凤梓潼身后,眼睛如同死水一般古寂无波。凤梓潼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她起身拍拍衣摆,询问道:“刚才来的那个男的你认识吗?”
山匪愣怔片刻,“不、不认识。”
凤梓潼笑的人蓄无害,“你这消息也不怎么灵通嘛。你可知扶阳王季司寒倾慕我大姐姐已久?”
“扶、扶阳王?!不认识。”
山匪头子不确定的又重复一遍。这号王爷他确实没怎么听说过。
季司寒母妃出身低,才赋在诸多皇子中又并不算出众。寻常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不认识没关系,反正你今日动了我大姐姐,高低是活不成了。”凤梓潼话落,季司寒带来的人便已经收拾好前庭闯入了后院厢房。
“姑奶奶救命啊!”
凤梓潼皱眉,“大哥,你认清现实好不好?你一口咬定是我指使你的,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怎么救你?”
“姑、姑奶奶,您一定有办法的。您救救小的,日后小的做牛做马来报答姑奶奶的救命之恩。”
凤梓潼滴溜着眼睛,突然觉得救他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勉为其难道:“那好吧……一会儿你被带走后,一口咬定是一个戴着这镯子的人威胁你干的,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了。”
“谢姑奶奶!”山匪头子感动的涕泪横飞。
凤梓潼一阵嫌弃,道:“我救你是有条件的。至于条件嘛,日后再说。不过你日后若是反悔,我能让你出来必定也能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