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升腾而起的火光,他满脸都是难掩的兴奋之色。
「头,是神庙方向!我艹,这特么肯定是干起来了!丫的,这些天杀的贼秃,居然还敢反抗?」
杜蔚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狗剩,你特么别瞎咋呼了,一点文化都没有,这座神庙供奉的是天竺教里的克利须那。
虽然叫庙,可里边的天竺僧侣并不是我们认知当中的和尚,人家不持戒也不剃头的。」
「啊?僧侣不就是和尚吗?头,天竺不就是我们常说的西天吗?天竺人不是都信佛教吗?」
狗剩憨憨的挠了挠头,一脸的求知欲。
就连雷千钧都眼巴巴的看了过来,这个话题,明显是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杜蔚国咂了咂嘴,他在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遍胡大姑娘曾给他科普过的常识。
有些含糊的解释道:
「天竺确实就是传说中的西天,也是佛教的发源地,不过由于种种原因,现在佛教在天竺境内已经濒临灭绝了。
绝大多数的民众都笃信本土的天竺教,而克利须那就是天竺神话传说中的一个神明,据说是主神毗湿奴的化身,也叫黑天神。」
「黑天神,我去,一听这名就挺邪乎的,不像什么好东西!」
狗剩是极度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这些神明仙佛之类的毫无敬畏,说起话来自然口无遮拦。
不过这次却被他蒙对了。
黑天神即便在天竺教义中也不算啥正神,喜怒无常,亦正亦邪,光看这间邪门的黑庙用人命砌墙就可见一斑了。
当然,三哥的脑回路格外清奇,不能用常理度之,这些狠人连特么蜥蜴都能轮大米,没有啥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嗯,确实不算正神,是个凶神,不过越是这样,人们越怕他,也拜的勤。」
杜蔚国这话说的饶有深意,多少还有点感慨自嘲的意味,老雷秒懂,连忙宽慰道:
「头,菩萨慈悲,却也有雷霆手段,就算真有神仙,也不可能是什么面瓜烂好人。」
上位者就是好,干啥都有人捧臭脚,杜蔚国摇头轻笑:
「呵呵呵,行了,老雷,你就别帮我找补了,我这恶臭的刽子手名声是洗不清了。」
「轰」
就在这时,神庙方向再次传来一声爆炸,狗剩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急的抓耳挠腮的:
「头
,神庙打得还挺激烈的,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帮忙啊?也算答谢苏丹的款待了,顺便结个善缘。」
杜蔚国只是笑笑却没说话,显得有些讳莫如。
狗剩急了,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头!」
「闭嘴!」老雷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板脸叱道:
「狗剩,你就不能稳当点,老话说,不请自来是为贼也,就算头真想卖好,也得等他们过来主动延请才行。
要不然,咱们傻乎乎的跑过去,显得既没身段也太不值钱,你以后做事多长脑子,明白了吗?」
老雷的性格深沉,持重,人情练达。
他心里很明白,杜蔚国的身份地位早已今非昔比,而他和狗剩这两个旧日的老部下,以后想跟着他,必须也得与时俱进,跟上步伐才行。
所以,他才抓住一切机会,不遗余力的提点狗剩。
「唉」狗剩难得的沉默了好一会,脸上露出些许落寞之色,居然憋出了一声叹息。
「到哪也离不开这些烦人的人情世故,头现在都混到现在的身段了,依然也不能免俗。」
「狗剩,你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都没错。」
杜蔚国被他这暮气沉沉的发言逗笑了:
「人情世故是什么?就是江湖,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天是炉盖,地是熔炉,而你我都在炉中。」
「所以,别说我了,连圣人都不能避俗,否则,你以为孔子为啥要拜权臣阳货,而关羽又为啥要在华容道放走曹丞相呢?」
这两个故事,一个出自论语,另外一个却出自演义。
原本风马牛不相及,如今却被杜蔚国生搬硬凑的捏在了一起,乍听起来还挺有道理,实则狗屁不通。
如果胡大姑娘在场,必然嗤之以鼻的怼他两句。
不过狗剩这个脑子里没有二两香油的臭文盲却听得一脸崇拜,两眼放光:
「头,我发现你现在变得老渊博了,出口成章,都有点深不可测的感觉了。」
「丫的,老子也就能忽悠忽悠你这样的文盲,但凡完整的念过小学,我都够呛能唬住。」
杜蔚国暗自吐槽,饶是他的脸皮再厚,也被夸得有点尴尬,连忙岔开话题:
「呃,行了,别特么胡拽词了,我有点饿了,狗剩,你去问问,骆驼烤好了没?」
杜蔚国他们还没吃晚饭呢,当然,作为苏丹最尊贵的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