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嗓子沙哑,浑身都肮脏不堪,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甚至还挂了彩。
不过,周家驹的精神头非常好,双眼雪亮,犹如尘封已久,才刚刚打磨过的利刃,锋芒毕露。
军人嘛,就是要打仗,要见血才行,强兵都是打出来的,练是练不出来的。
虽然胡大姑娘才是龙牙的总队长,但是周家驹自从进门就不住的偷瞄杜蔚国。
他的目光灼热又殷切,刚刚差点没忍住,行了华夏军礼。
作为龙牙的大队长,他多少知道些关于煞神过往的辉煌战绩。
关键他们几个大队长在陪胡三这个酒蒙子副总队长喝酒的时候,还听说了杜蔚国的出身和跟脚。
前金陵军区的兵王,特勤司处长,如果按部队里的算法,得管他叫声老班长呢,要不就是(首)长。
华夏老乡,部队同袍,外加杜蔚国曾经做下的那些拳打花旗,脚踢毛熊,让人提气的彪悍战绩。
让周家驹他们几个大队长对他天然亲近的同时,又无比崇拜,甚至有点狂热。
“辛苦了。”不过杜蔚国只是对周家驹微笑颔首,并没有多说。
开塞利毕竟是胡大姑娘的主场,龙牙也是她耗尽心力打造出来的的嫡系,他当然不会那么没眼力的越俎代庖,更不会挖墙脚。
“周家驹,咱们龙牙的伤亡情况如何?”胡大姑娘的脸色不是特别好,声音闷闷的。
当然不是因为周家驹对杜蔚国的态度,她心疼的龙牙,还有城里的损失,这都是她的心血。
听到这个问题,周家驹的眼神也明显黯了一下:
“报告总队长,第一大队阵亡41人,重伤51人,第二大队阵亡49人,重伤62人。”
他没报轻伤人员数量,因为800龙牙,基本上人人带伤。
一听伤亡近200多百,胡大姑娘顿时脸色漆黑,牙齿咬得嘎吱直响,心疼得都说不出话了。
“马勒戈壁的!这几把仗打的,半个大队打没了!”胡三更是直接爆了粗口。
他这话骂得有点歧义,听起来好像是在指责队长们带兵不利,周家驹的脸色瞬间涨红,头垂了下去。
唉,胡三这个痞性难除的臭土匪,是真不适合带兵,明明一场大胜仗,被他搞得像吃了败仗一样。
不行,我得私下跟胡大姑娘说一声,不能让胡三过多接触部队,这么搞,士气和人心都会散的。
杜蔚国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出了声:“打仗,伤亡在所难免,周家驹,说说战果。”
他的声音不大,不过一听这话,周家驹的腰杆瞬间就挺直了,眼里也重新有了光。
“是!”
面对杜蔚国饱含期许的目光,周家驹他语气不由自主的昂扬了:
“从凌晨2点45分开始接战,到今晨8点完成换防,我们龙牙总共击毙“犬人”1248只,疯犬1832只。”
“犬人”不是人,所以计算单位是只。
这是对战时,为了减轻菜鸟龙牙杀人的负罪感以及顾虑,胡大姑娘给大家灌输的理念。
杜蔚国点点头:
“毙敌近3000余,伤亡200,战损15:1,夜战外加是初战,周家驹,这仗你们打得相当不错!”
听到杜蔚国如此斩钉截铁的肯定,周家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喉咙也哽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家驹,这仗咱们龙牙确实表现的很好,你指挥的也很好,等事情彻底结束,我给你们全体庆功嘉奖!”
响鼓不用重锤,胡大姑娘反应超快,瞬间就醒悟了。
“谢谢卫斯理先生,谢谢总队长~”周家驹抹了一下眼睛,强忍着眼泪,闷声回道。
胡大姑娘话锋一转,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周家驹,受伤的兄弟们都妥善安置了吗?伤员里有没有感染发病的情况发生?”
她这个问题其实是废话,“犬人瘟疫”的发病期在半小时内,如果龙牙被感染了,早就爆发了。
事实上,自从天黑以后,就没再出现过新的感染者,或许是因为准备不足,也可能是作为病原体的阿提亚传染性有限。
周家驹的情绪控制能力不错,很快就恢复了平稳:
“没有,目前为止并没有出现感染情况,重伤的兄弟,都送去咱们自己的医院救治了,波斯那边,也随军派来了几十名军医!”
一听这话,依旧暴怒的胡三忍不住又骂道:
“艹!这些天杀的波斯猪,孩子死了他们来奶了,仗打完了他们屁颠颠的过来换防了,麻痹,如果他们昨天下午就进城~~”
胡大姑娘眼神凌厉的剜了他一眼:“行了,你少说两句。”
因为有外人在场,胡大姑娘已经尽量控制语气,不过胡三那股混不吝的劲头又涌上上来了,梗着脖子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