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乐禅音,总能使人平静。
禅境之音,如真似幻。
让人感觉缥缈的旋律,是那样的陶醉与超然。繁复深沉、曲折缭绕的余音……总会在脑海浮现出深山中那雾气腾漫,云层相叠的画面。那轻轻击打的节奏,犹如饱经沧桑后释然行走的步履,仿佛身心已溶入在了茂密而清幽的世外桃源……
这首曲子,是慕雪在离开秦真的那些日子静心所学的。
每每在深夜轻轻拨起这首曲子,总能使她的内心平静下来,心生悠远飘渺之感,超脱于尘世的许多烦恼之外。
可今夜,她弹这首曲子,却不是为了平和她自己的心。
她是为了秦真而作。
慕雪含笑抬头,见秦真闭目沉醉在音乐之中,慕雪也闭起目来,与他一起醉在这宁静悠远的梵曲之中。
许久之后,秦真才踱步来到她的身边,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有些心疼地说道:“不叫你停,你就不停,这首曲子你都弹了半个时辰了……再不停,你这手,还要不要?”
慕雪的手正被秦真握着手里,她见他的神情已经舒缓了许多,心里不由高兴起来,遂立马从椅上转过身子,将小脸埋进他的怀里,和他亲昵道:“不过才一会儿嘛,手哪里就疼了?再说,我瞧你听着入迷,我也开心。告诉你,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哦!”
秦真看着她有些红红的手指,对她的不以为然更是疼惜,他轻轻抚着她的手,明知故问道:“平日里让你为我弹首曲子,你总不肯,今日怎么会如此慷慨?”
慕雪抬起头,对他甜甜一笑,俏皮道:“今日算是伯牙遇子期,我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夫君,你说是吗?”
秦真见她不问他烦心何事,只是弹琴相慰。如今他问起,她依然只是俏皮而答,还说得真像这么回事的,他真不知该夸她聪明好,还是说她体贴好。
他温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揉揉她的头发,宠溺道:“小傻瓜!”
慕雪嘟起嘴,搓揉着他的外衫不依道:“你不夸我琴技好就算了,还说我傻,太过分了!”
秦真也不说话,只是倏地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榻边走。
等秦真褪了自己的外衣,拉开被子,将身着中衣的两人盖好,接着又将被子下的她揽入怀里后,他才凝视着她,温柔地感叹道:“我的慧儿确实不傻,但总爱做些傻事。”
慕雪靠在他的怀里,眨着大眼睛望着他,里面满是委屈。
秦真抚着她的小脸,不由爱怜地问道:“为了打发麻烦,让自己生病,让我着急,傻不傻?今晚,什么话都不问我,只是弹琴相慰地忘了时辰,让自己的手指红彤彤的,傻不傻?”
慕雪只是笑着摇头。做这些,她都觉得很乐意,而且觉得很值得,这有什么傻的?
秦真瞧着她眼中泛着温柔的光芒,不由用自己的额头与她的相抵,宠溺道:“你啊……”
慕雪顺势更紧地抱着他,全心依赖着这个温暖的怀抱。
“心无尘埃,自可欢乐。所谓烦恼,不过云烟。慧儿,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是吗?”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轻声道:“不是我说的,是作曲的人说的。”
听着她俏皮的话语,秦真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作曲的人可还说什么了?”
本就是和他逗趣,所以慕雪闭着眼,随口就对他回道:“他还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叫你明日也要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听。”
偏首见她甜美的睡容,他愉快地轻应:“好。”
她嘴角翘起笑容,带着他的允诺,甜美的入睡。
第二日,秦真一上朝回来就直奔她房里,一进屋子就见她已备好香案等着他来,他不由轻笑起来。
见她眼里闪着俏皮,秦真笑问:“要我弹何曲?”
慕雪先招手,让跟在他身后的小苏去拿他的常服,接着自己就上前替他解开领子上的衣扣,才回他道:“既然是你弹,自然是你选曲子。等换了衣服,我再来听你的妙音。”
秦真拉着她的手,对着她一脸暧昧地笑道:“大白天就这么急着脱我衣服,我会想歪的。”
慕雪瞪他一眼,道:“谁要脱你衣服?我是怕你穿着朝服不舒服,更怕看着你穿朝服弹琴败我兴致,才主动上前帮你换衣服的。好吧,既然你容易想歪,那你就自己换。”
说着就要抽手,他却不依,“我这个被脱的人都不害羞,你跑什么?”
瞧他一脸的不正经,慕雪眯起眼,仔细审视着他,一会儿才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有特殊癖好,待会想要脱光光弹啊,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跑,我待会闭目凝神,非礼勿视就是了。”
小苏拿着爷的便服,站在门外,想笑又不敢,脸绷得死紧。此时,他进去觉得不合适,走又不可行,十分地为难。
还是慕雪开口,解救了他,“把衣服放下吧。”
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