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久了。只是她才刚刚明白。
他一直都说她是傻瓜,她以为这只是他的一种亲昵称呼,殊不知这是他最诚实的话语。原来,他并不是为了什么朝事心烦,她只是为了一个别的女人而和她疏远。
想起昨夜他的古怪,还有他望着那个荷包的神情,慕雪想若自己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他的情人送他的。难怪他躲躲闪闪,爱若珍宝,看得发呆!
昨夜看到荷包的那刻,她便预感这背后或许藏着一个秘密,只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秘密会和他的背叛有关!
她一直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们可以相亲相爱的走完这一生的。
谁知,这只是她一个人傻傻做着美梦而已。
“王妃,小心!”美亚出声的时候,慕雪已经撞了上去。她的肩膀,因为冲力而偏向一边。
而被她撞到的人,第一时间扶住她,将她揽回怀里扶正,“慧儿,你没事吧?”
听着往昔熟悉的声音此刻只觉得刺耳,泪刹那汹涌而出。
秦真吓坏了,忙紧张地问道:“肩是不是很痛?”
慕雪只是不停地流泪,一言不发。她痛得不是肩,而是心。
“慧儿,你究竟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
慕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此刻她眼中的他模糊一片,她想这样也好,起码她不用去分辨这份紧张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秦真见她只是泪眼模糊地望着自己,怔愣着,他立刻明白了过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她执拗地望着他,含着一丝微弱的期待,“母妃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望着她,心中不忍,但还是缓慢的点了点头。
慕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一个气泡,不论汽泡曾吹得多大,曾有多么饱满,但只要他的一句话,这个气泡就可以在顷刻间破裂,就像被针残忍地戳破那般,剩下的只是破碎的残片。她闭上眼,再不想看到这个人了。
“慧儿……”他轻轻唤她,眸子里多了不忍。
她睁开眼,逼着自己问出另一个想要知道的问题,“你知道母妃今日会告诉我一切,你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半响无语。因为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故意的。若说无意,他现在何必匆匆赶来,因为他知道娘亲会告诉她;若说故意,他始终不说,也只是不忍,并非有意设计。
慕雪没有再问他什么,只是推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秦真想要拉住她,可是手伸到半空又无力的垂下。接着,他只是跟着她的步伐,一前一后地往前走着……
来到宫门外,见有两辆马车正等着,此时她才启口对一旁的他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她没有看他,声音冷冷的。秦真知道此刻她心里有多不痛快,有多难受,所以他没有拒绝她的要求,他轻轻颔首。
接着,两人分别上了不同的马车。
上车后,慕雪便吩咐车夫道:“不要回府,去郊外的树林。”
“是。”
来到郊外,慕雪吩咐美亚和车夫都不要动,她一个人独自下了马车,走在林子里,只是不停地向前走着……
秦真不放心,他始终跟着她。但此刻,他真猜不透她想要做什么。
他吩咐所有人都不要动,自己则在身后默默地跟着她。
至到走到林中深处,慕雪才停下,转首面向他,“这里很空旷,树上也不能躲人。我想这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他有些讶然,“你是故意引我来这的?”
她没有否认,“秦真,我需要知道全部的事实,请你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此刻,她的泪痕已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也只是一派镇静,看着他的眼神淡然而平静。
可是,即便她如此刻意的压抑,对她早已熟悉的他,还是看见了她眼底那抹不易察觉地脆弱和痛苦。看着她的黑眸,思绪复杂,一会儿他才平静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是谁?你们何时相识?如何相识?你有多喜欢她?你是什么时候想娶她的?你想娶她,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昨夜你为什么不对我说?为什么你要借别人的嘴来告诉我?这些日子以来,你的反常究竟是不是因为她?昨夜我看到的那个荷包,是不是她的?你昨夜看着那个荷包发呆,到底是不是在睹物思人?这些我都想知道,我希望你都能原原本本,坦坦白白地告诉我!”
他望着她,感到吃惊,他追问道:“你真的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吗?”
她放在两侧的双手已经被濡湿,她也已经感到了风吹过带来的凉意,但她的话依然掷地有声,而她的眼神就和她的声音一样的坚定,“是的。我说过我希望彼此坦诚相对。不管事实多么不堪,我也愿意自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而不是糊里糊涂,被蒙骗一生。宁愿丑陋,我也要真实!”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