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稍做停顿,才继续说道,“一要许多哀怨伤心委屈不已的诗,二要许多愁云惨雾不忍闻听的曲,三要几大箱吸水性上好的帕子。到时,有了这三样东西,臣妾自可以哀怨度日,将那几大箱的帕子都打湿了,将泪都哭干了,然后郁郁而终,留下一个凄美的故事让后世传说……”
秦真听她如此说,不由笑骂道,“尽胡说!朕岂是那种为色所动负心寡义薄情无良之人!你竟敢如此编排朕,看朕一会儿怎么罚你!”
见他欺身上来,慕雪忙推着他道,“且等一会儿再罚!人家还有话未说完呢!”
秦真望着她恳求的眼神,只好躺回身子,搂着她道:“说吧。”
“其二,在秀女大挑前,最好是能赶在年前进行一次六宫封赏,将一些府邸旧人的位分进一进,再放一些大龄宫女出宫,让这些宫女沐浴皇恩,可以回家过个团圆年。”
“你倒懂得做好人,收卖人心!”
望着他佯怒的脸上暗含的笑意,慕雪俏皮道,“都是皇上这些年教导的好!这样一来,大家年过得开心,年后秀女大挑也师出有名,且少了些人也可节省后宫的开支。”
“嗯,都依你。不过,节省开支这一项,你倒是要多费些心思。朕看着后宫的花销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但朕总觉得其中可有一些变革。”
“我一定会留心。但此事着急不得,得慢慢来。若一下子雷霆手段,必然奏效,但就此这么紧了起来,必定让人人怨愤,这事就办得不好了。”
“你做事,我向来放心。”
听得他的赞语,慕雪莞尔笑道,“关于年前的事,还有几个细节,要皇上示下,其一,便是位分之事,我听得如今后宫除了章氏,并未有其他妃位的嫔妃。且后宫主事的是宋氏,协理的却是小苏,当真有些乱。宋氏一向敦厚,缺少了杀伐手段。原先治理府邸尚且勉强,如今治理后宫就更显得欠缺了。所以,皇上派了小苏辅助,就等于现如今的后宫是皇上亲自在管。可是就减除开支这一项,皇上都无时间多理会。小苏虽是府邸旧人,可后宫之事还是应该让嫔妃自己打理。不如,进章氏为贵妃,将四妃的位置腾出,给宋氏,李氏,古氏,耿氏妃位。这样一来,就可将后宫协理之权授予她们,让她们四人共同办理后宫诸事。若有委决不下之事再报给我,到时我再权宜处置,皇上你看这样如何?”
“你可想过朕为何一直不封他们四人为妃,只给嫔位?”
“我可以猜到。皇上当初之所以给章氏妃位,是因她的母家,为的是安抚有功将士,让他们安心办差。如今,章岸落虽然伏诛,自没有必要给章氏更高的位分,但是为了腾出四妃的位置,也为了体现皇上的大度宽和——不因前朝之事牵连年少就进府侍奉的章氏,给了她这样一个虚位又如何呢?至于当年皇上不给李氏她们四人妃位,我猜是因为她们四人中三人都有皇嗣,若母亲的份位过高,势必会对皇子有一定影响。皇上为了保证旭儿与我超然独上的地位,所以才迟迟未晋升她们的位分。还有,如今后宫的妃嫔都是府邸旧人,虽然人并不多,但皇上即位之初,一定有许多圣祖朝的宫女太监遗留下来,难免里面有些有问题的人,与前朝那些事和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皇上不让嫔妃的位分过高,为的就是不让后宫的女子主事,想要就是要亲自减除利用,皇上,臣妾可都说对了?”
秦真抚着妻子的脸,似是欣慰似是叹息道,“慧儿,你一向蕙质兰心,又懂得朕。你既详知朕的心意,就该明白朕待你的心思。朕将旭儿秘密立储,是为了保护他不受侵扰,所以朕自然不愿其他皇子有觊觎之心,朕要保证旭儿的储位,无一点儿意外。更要保证,有朝一日你醒来,朕可将后宫职权完全交还予你,不让任何人有一丝空隙可钻。朕要告诉朝廷内外,整个天下正经的主子只有朕与皇后,在朕的心里其他人连妃位都不配拥有。”
感受着他深深的在意和浓浓的喜爱,慕雪紧紧依偎着他,望着他的眼,笑道,“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是,治理事宜有两个法子,一是亲历亲为事无巨细,二是用人妥当只掌大事。如今让臣妾治理后宫,臣妾更喜欢第二个法子。
但是,宋氏敦厚,缺少了杀伐手段,自然挑不起重担,但她的忠诚之心安守本分让人放心;而李氏杀伐倒有,但是素来心地不纯,居心不良,又爱挑事,若全都委任于她,势必要为祸;至于古氏,城府颇深,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堪当此任,但是她心思深沉,遂只是让她一人做,我也是不放心的;而耿氏机敏有余,心思也细,但她缺乏经验;所以与其在他们之中挑出一人,总有不足,不如让他们四人共同协理,一旦他们四人互相牵制,后宫自然平衡。臣妾什么都不必做,所有的事情她们都会让我知晓。小事且让他们去办,我懒得多管,但举凡大事我自会料理。皇上说我收卖人心,确实不错,我要她们四人为我所用替我办事,怎能不给他们好处?
至于说皇子们的心思,与母亲地位无关。若是真有心于帝位,即使母亲位分再低,皇上也拦不住他们心头的想法。若是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