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羊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傅钲躺在长椅上,右手遮着眉眼也不知是睡是醒。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瞅了几眼,没打扰他,将一个袋子放在办公桌上,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傅钲的声音响起,许是刚醒,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丝磁性。
“鬼鬼祟祟干什么?”
“啊,钲哥,我吵醒你了?”
“没有,”傅钲坐起身,下巴一抬,指着桌面的东西问他:“是什么?”
羊羊羊索性将袋子拿过来递给他:“高队长让我带给你的,昨晚忘了,是你的表。”
傅钲打开一看,可不是嘛,那看门大爷知道他身份后,觉得这手表成了烫手山芋,哪还敢要,这不就给人送回来了。
只不过这手表表盘有些划痕,表带也有了污渍,想来是被人带过了,还扣到最后一个眼,那肯定是瘦小的人。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带他们进山的王鹏。
王书记让他带路,还把他们往陷阱里领,这起码得是心腹啊。
突然,傅钲脑海里划过一道光,他愣了下,像是抓住那道光的尾巴,站起来急急忙忙就往外跑,羊羊羊喊道:“钲哥你去哪?”
“技术处。”
技术处里众人忙活半天,林庆沮丧的朝傅钲说:“钲哥,你这手表里的定位有好几道防火墙,太难破解了,短时间内很难攻破。”
傅钲:“你再试试。”
林庆:“钲哥,很急吗?给我点时间,我找找更专业的人协助。”
傅钲想了想,见他一脸颓败,唯恐夜长梦多,也没在为难人,叹口气,走到一旁给余恒远打电话。
电话接的倒是很快,可对方没声音,傅钲知道他在听,也不知要怎么开口。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余恒远率先说话:“公事私事?”
“公事。”
“行,你说。”
傅钲没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将意思说了:“帮我查一下我手表定位最近半个月的行动轨迹。”
“好,一个小时。”
“嗯,谢了。”
“嗯。”
挂了电话,傅钲捏捏鼻梁,可真是头痛。
余恒远很准时,一个小时就发来一套定位图,还配了详细的地图标识。
运行轨迹也挺简单,都没出过勐景村,只是有两个地方的轨迹明显增多。傅钲对着地图查了好一会,才发现轨迹最多的是王家祠堂到劳勐山某处之间。
他将地图拍给高队长。
高队长回复:“那里应该是王家的坟茔地,我们去看过,好多座坟,不过没看到有翻动的痕迹。”
清明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频繁地往坟茔地跑,傅钲直觉可能要找的陶罐就在这里。
他得再去勐景村一趟。
“羊羊羊,李冶,你们和我走,张力凡留在局里继续盯着。”
“是。”
大G他对外只说是和人借的,昨天就让人来开走了。
今天三人又挤在矮破小的捷达里,李冶体验感直线下降,他也搞不懂傅钲为什么还要来干这么辛苦的工作,他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种话很多人问过傅钲,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傅老爷子一生戎装,翻山越岭南征北战,喝过臭水啃过树皮,见识太多人间疾苦,解放后也秉持艰苦朴素和自力更生的作风。
他从小就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哪怕他爸现在身居高位,在仕途上也没帮过他。
他记得十八岁时爸爸和他说的男儿当自强,要不是余女士自带嫁妆,他占了点股份,不然也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秦三也说凭他的背景,别说在钦市了,在全国横着走旁边三丈都没人敢大喘气,让他好好当个官三代得了,当劳什子的兵。
他两兄弟联手,打遍天下无敌手。
可那些都是祖辈父辈的荣光,他傅钲就算要横着走,也是要靠自己,所以他把秦三打了一顿,秦三也没敢再提。
霍去病曾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他格局没那么大,只想尽自己的力,做支蜡烛照亮某个黑暗的角落。
他和李冶说:“可能我上辈子是个将军吧,只想开疆,不想守城。”说完自己先笑了,这将军还祸害了一位少女,让少女注定得跟着他吃苦了。
羊羊羊可能也想起叶凝玉来,笑着问:“钲哥,勐景村很邪门啊,我们这次要不要带嫂子一起去?”
正说着,傅钲手机传来微信:【傅少,我们在门口看到小余总的车。】
傅钲想想她老婆一身本领,立即指挥羊羊羊:“你说得对,她是我们的顾问呢,肯定要一起去的,先去接人。”
“好嘞!”
当傅钲扛着四十米的大刀杀气腾腾到棺材铺的时候,余恒远刚走,他这一刀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