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颤微微地解衣服的扣子。
傅钲像是预感到什么,浑身的燥热只往身下某处冲,他寻着本能,身子弹起,将那娇羞的人揉进怀里,嘴唇也跟着碾压过去……
叶凝玉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意识像是脱离开了,在半空中浮浮沉沉。
傅钲宛若开了一扇门,带着她一起探索门后新奇的世界。
后半夜的时候,傅钲意识终于回笼,他看着身下女子泛红的双眼一阵疼惜:“阿玉,阿玉,阿玉……”
“嗯?”
酥媚的声音传来,他低头将她腮边的泪珠一一吻干,温柔的吻又轻轻落在她唇上和耳畔:“阿玉,我爱你!”
一艘巨大无比的船只飘荡在浩荡的海面上,海水漆黑如墨,四周死气沉沉,毫无生命迹象,水天相接处依稀立着几根水柱,像是蕴含着一场风暴。
叶凝玉推开舱门,便看到傅钲盘腿坐在甲板上握着含章对着一块木板正刻着什么。
他刻得很认真,就连她来了都不曾察觉。
昨晚叶凝玉就用法诀替他清洗了一身的血迹,光裸的胸膛上有几道抓痕,迷彩裤腰带未系,扣子都没扣,只把拉链拉上。
面色憔悴,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着又懒散又颓废,这模样和昨晚像狼一样的狠劲相差甚远。
她错开眼,面色微红,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把心里的悸动按压下去。
“傅钲。”
傅钲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她,他将手里的木雕放下,起身时将含章插在腿套里。
走近后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脚也像无处安放一样。
本来早就盼着这一天,可真到了这一天他竟然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恍惚感。
他看着叶凝玉的眼睛,杏眼微睁,眸色平静,好像这样的事也没让她生出太多的波澜。
他不禁想起鬼境中的少女,喜怒哀乐都是发自内心的情绪,是鲜活的个体,哪怕牵动这些情绪的不是他,他也觉得那样才是生活。
他也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抓不住她,原来他们之间少了人间烟火。
她已经活了那么长的年岁,可他会难过,会生气,会悲伤,会老去,甚至会死亡。
就像张力凡一样,明明前一刻还对着他笑的人,怎么转身就成永别了呢?
他不应该让他去的。
“你还好吗?”叶凝玉见他半天不说话,情绪还越来越低落,以为是龙魂又作怪,忍不住伸手压在他胸膛上探悉。
傅钲愣了下,张开双臂将她拥进怀里,“我没事,就是,就是——”他足足顿了好一会,才哑着嗓子说,“心里难过。”
叶凝玉轻轻抚摸他后背,她不怎么会安慰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钲抱了好一会才将人放开,拉着她到刚才雕刻的地方坐下,将刻了一半的东西递给她,两人都选择对昨晚的事闭而不谈。
叶凝玉看着手里的东西,是个人形模样的木雕,脑袋四肢初具模型,就是手艺不太好,脑袋不圆,肩膀不平,腰还有点粗,四肢长短不一,有条腿还缺了一块。
“这是——谁?”
傅钲抓了把头发:“不像你吗?”
叶凝玉......我可谢谢您嘞!
“那我再改进一下。”
一连几日,他们窝在船上,船只飘飘荡荡,也不知驶向何方。
傅钲从没问过她船只的事,也绝口不提上次鬼境中看到的情景,就连张力凡的名字都很少在他嘴边说出。
叶凝玉有些失望,她第一次看到傅钲的懦弱和逃避。
“阿玉,你看,这次像了吗?”
傅钲再一次将木雕递过来的时候,叶凝玉接过来随手一扬丢进海里,噗通一声,溅起半米高的水花,随后海面又渐渐恢复宁静。
叶凝玉语气变得凌厉:“傅钲,你若是想一直留在鬼境,那你就留下吧。”
傅钲听到鬼境二字,瞳孔微微一缩,他低头沉默许久,叶凝玉转身就往船舱走:“出口就在海里,是去是留,你自己选择。”
叶凝玉在船舱里坐了很久,她看着傅征孤零零的站在甲板上,心里有些不忍。
傅征站了很久很久,最终提步走到舱门的位置,抬手轻轻敲了敲,“阿玉,阿玉。”
叶凝玉没回应,傅征又站了一会,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钦市的时候不过是第二天的下午。
张力凡的遗体已经送到殡仪馆,他没见着。
里里外外都是警局的同事操办,他妈妈气急攻心被送往医院,女朋友倒是来了。
他张女朋友叫汪鹃,之前聚餐的时候见过几次,中等身材,长相甜美,一头短发,双眼已经哭成核桃,穿着睡衣,外面罩着张桃的警服,张桃陪她坐在一旁,时不时给她递上纸巾。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