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她便在青燃峰当差,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见到她,这一群喝酒闲聊的散仙便停住话阀。
“这些年我青燃峰待洛尤仙子向来周到,没有任何怠慢,青燃神君也对仙子照顾有加,没有青燃峰的照拂,月山如此小仙门如何能成为炼器第一门?”
“青燃峰主也为四神之首,他与月山那位仙子向来相敬如宾,如何是尔等口中的受了委屈?”
“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几个是哪个仙门的,如此口出狂言?”
燕鸦本就是个严厉之人,说话咄咄逼人,几个男仙相互使了个眼色,示意别再乱说话。
倒是燕鸦自己先开了口,“那位月山仙子这些年一直低调不语,几月前与神子时朔前往炼星海得了际遇修补好根骨,回来便与青燃神君解了婚约,其中之变故,任谁都能看清。”
“这么说,你是觉得是我师父攀了高枝,修好了根骨,便过河拆桥,一脚踹了你们家神君?”
越许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她抱着剑,“我本就觉得天族人虚伪,没曾想到你们青燃峰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我的认知。”
“我师父过河拆桥?你怎么不提是青燃神君取走了我师父的山海四脉,害得她差一点身死道消呢?”
什么?还有这种事?!众仙君面面相觑,不敢出声,生怕错过这一场好戏。
越许歌望着燕鸦难堪的脸色,“我在想,你们到底有没有将我师父当成青燃神君的未婚道侣,我师父渡劫时你们所有人都在围着那个从人间带回来的小姑娘转,渡个仙劫也这么宝贝,不会真像传言中所说一般,这孩子是风齐神君遗落人间的骨肉吧?”
越许歌很会倒打一耙,燕鸦厉声斥责,“住嘴!”
“你那般编排我师父,我反过来说事实就不可以了?”
越许歌将长剑杵在地上,“我师父与时朔神君去炼星海,也是因为时朔神君在雷劫中救了我师父,二人受雷霆之威真气逆乱,不得已去星海取灵气来平复自身的灵气,怎么到你那里就成了二人之间不清不楚了?”
“你们青燃峰这么瞧不起我师父,还说没有苛待她呢?”越许歌忽然直起身,“还是说,肆意用这种龌龊的思想来编排我师父,是你们青燃峰的风气呢?”
“这与青燃峰无关!”
越许歌点点头,“那就是你这个老东西龌龊腌臜。”
“你……!”
“我什么?”越许歌直视她,“以前我不与你计较,是因为我师父倾慕风齐,我不想惹事让她难过。现在连师父这么好的人都忍不了你们,我实话实说了,没什么问题吧?”
“回去告诉青燃神君,我们月山向来没有对不起过你们,我师父为人低调也不喜争端,别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她不屑与你们计较,但是我不在乎鱼死网破。”
燕鸦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被骂得无法反驳,走之前扔下一句,“越许歌,你等着!”
*
天边的朝阳笼罩了十方山海,瑶台上云雾弥漫,金光笼罩其上,落脚的凤凰折射出夺目的金光,百鸟盘旋,百花怒放,空气中弥漫各种瓜果香味,仙酿的氤氲飘出远方十里,瑶台下山林碧绿,青翠与鲜红交织,百年一次的花神节,便在众仙的虔诚的祝词中开始了。
宋恩十分开心,她第一次参加花神节,对什么都十分好奇。
小姑娘喜欢热闹,花神节最热闹了!天上地下,各路仙家都来了,还有人界仙家特意过来一睹花神之礼。
人间祭花神求风调雨顺,仙域祭万物愿六界平和。花神之礼,祭万物祭轮回,寓意世间万物有始有终。
自白澜入尘世渡劫后,便由其好友洛尤暂扮花神。白澜本体是长芳仙岛一棵千年杏花树,后来长芳仙岛覆灭,白澜却悟仙道入仙途,一路顺遂渡神劫,成为仙域四神之一。
花雨过,洛尤乘轿撵而下,在花神宫一众仙子的簇拥下自瑶台而过,仙子们裙裾飞扬,腰间的铃铛随风而响,珠玉宝翠在朝阳中反射出璀璨的光泽,百兽齐鸣百鸟盘旋。
洛尤落入万花之间,将天池的水洒向花朵,万花微微颤抖,花瓣迅速落下,结出丰硕的果实。
万物沉睡、苏醒、生长、凋败……时间在此刻凝滞,又从不会停留,如滔滔江水奔涌向前。
祭万物的礼节持续了很长时间,宋恩在人群之外,默默地望着光彩夺人的洛尤。
风齐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他没有看瑶台,但是宋恩能感受到,他一直注视着人群之中的那个人。
不知道为何,她的心中充斥着酸涩而不甘心的难受。
风齐哥哥还是喜欢洛尤仙子吧,自从仙子提出与他解除婚约,他便一直是这种不开心的状态。虽然他素日里也不爱笑,但是和现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风齐哥哥身边终于没有别人了,她终于可以离他近一些了。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