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尤微微蹙眉,时朔道,“阿尤放心,我迟早会帮你杀了他。”
从不复今日吃了很大的闷亏,心中横着一口气,总也咽不下去。
但是他清楚,今日那个小子在前面挡着,他带不走洛尤,于是甩下一句话,“今日中了你们的圈套,下一次你们可就没这个好运气了。”
周围早就布好了密密麻麻的逃生阵法,从不复溜得很快,见势不对便逃之夭夭。等他离开后,又回过头来,隔空扔给洛尤一个瓷瓶。
瓷瓶被时朔截住,从不复举手比了个投降的姿势,“洛尤,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欠你的我会还你。”
“我得提醒你一句,扶百里那小子不对劲,他近日来风头很盛,有些东西甚至是我都还没弄清楚。你若是去魔域寻你那宝贝徒弟,最好避着他点。”
“还有这药。”从不复摸了一下鼻子,“我们那些手段你也知道,扶百里手下的那些个和当年跟我的那些也差不多一个货色,这东西是我存的,能解各种媚毒奇药……”
他说着声音也小了些,觉得自己仿佛见不得人似的,“反正你收着!说不定能用得上。”
等从不复风一样溜走,洛尤终于是忍不住,她撑着剑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时朔本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声,他默默陪在她身边,等她将心中的恐惧与憎恶平息。
等洛尤平静下来,时朔伸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挽在耳后,他手指修长,拇指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滴,“没事了。”
洛尤点点头。
不知道为何,时朔陪在她身边,她便觉得无比心安。好像再次见到从不复,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痛苦。
时朔轻声安慰着她,洛尤也伸出手,学着他的模样,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时朔顿了一下,心脏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所充盈,自己期盼了这么久,居然在这一刻,一切成了真。
“你……”
洛尤擦掉他脸上残留的唇印,道,“小朔,你吃苦了。”
时朔:“……”
“噗……”就连越许歌也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时朔又感觉一阵恶心,他抬手擦了擦脸颊。
从不复先前亲的那唱戏女子满脸粉黛,白白.粉粉的全印在时朔脸上,十分突兀,时朔抬手擦了后仍觉得还有脂粉的香气,俯下身捧了几捧水,洗干净了才罢休。
“不可以再笑了。”
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尤尤。”
洛尤吸了吸鼻子,将笑意压下去后道,“不笑了。”
时朔望着强压嘴角的师徒俩,心中暗自下决心,再见到从不复,他定要剁了他。
青燃峰内。
白发男子冷漠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天色黯淡下来,青燃峰上的仙官也越来越少,他傲慢地端坐在大殿上方,来来往往的众仙也不敢多说一句。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青燃峰的远方成了一道昏黄的天际线,风齐才从外面回来。
他望了一眼躺卧在椅子上的人,捏了捏鼻梁,“你来做什么?”
“来警告你别蹚浑水。”
男子坐正了,望着风齐的眼微微眯起,风齐抬手一挥,便将他扔过来的茶杯接住。
“千里迢迢过来,就为了说这个?”他将精致的茶具放下,“万籁渊的人和事都处理完了?”
“你少操心这些。”白发男子坐正了,狭长的凤眼微微下垂,整个人说不出地阴鸷。若不是他身边充斥着庞大的神族灵力,还以为他是某个魔族。
“我守万籁渊这么多年,这一带一直没什么问题,也没人敢作妖。”男子轻蔑一笑,“倒是你想作妖,怎么,还想淌过去再次英雄救美?”
“尤尤是我的爱人,这本是我应该做的。”
空无声冷笑一声。
风齐道,“再者,这件事本就是因青燃峰而起,也应该由我负责。”
“你负责?”空无声抱着胳膊靠坐在椅子上,“洛尤恐怕不需要你负责。”
“当年你因为她和从不复打得天翻地覆,两个人几乎要同归于尽,你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结果也不怎么样么。”
空无声微微一笑,“到最后,佳人还是跟了比你强比你有能耐的。”
风齐顿了一下,将手中的星图卷合起,没有接他的话。
“我承认,你修为高超,横闯魔域也不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的扶百里,可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有什么野心的从不复。”
空无声声音淡淡,“他既然有办法托住白澜,差一点废掉她,那必然也有办法如此对待你。”
“你得到的消息,是否可信,你的计划又是否真的安全,有待考究。”
风齐继续翻看星图卷,不再说话。
“啧,你可得想清楚了,为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