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1 / 3)

桑衣上了茶楼二层,二层是私人客房,装有隔窗,她轻车熟路的走到一间房间。

房间不大,轻纱软帐,精巧别致,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似乎是某位女子的闺阁,里间摆放了一张矮几,坐着一位约摸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黑衣黑发,头戴毡帽,模样普通。

桑衣走进屋内,“聂无双。你找我何事?”

“没礼貌,叫我二哥。”聂无双手握酒杯,侧卧在茶几旁,一只手臂支着脑袋,两条大腿闲闲放着,自顾自饮。

桑衣无视他浪荡子的模样,径直坐到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才开口道,“有事说事,没空和你瞎扯。”桑衣开门见山,语气中透出一丝熟稔。

聂无双放下酒杯,挑眉瞥了桑衣一眼,一身红衣劲装,高挑笔直如同一枝劲竹,乌黑泛光的长发像男子般简单束起,细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加上一双明亮得像星星般的眼眸,活脱脱一个英气勃发的少年郎。

聂无双倚靠在矮桌旁,见他这个便宜妹妹出落的越发标致日常忽悠,“我观三妹脸色红润,神清气满,最近易招桃花啊!”

桑衣知他性子,满嘴瞎话,聋子都能忽悠成断腿,十句没一句真的,还总以算命大师自称。以前金陵一家当地恶霸富户,惯爱欺压农户,又喜美色,抢劫清白女子,被他装神弄鬼,忽悠的变卖家产,妻离子散。

“聂师兄才气斐然,粉红知己众多,今个也不知是哪位知己的闺中密阁,竟被师兄讨来,作你我聚会之用,也是可怜啊。”桑衣反口揶揄,言语未尽之意,似乎为某位女子的苦苦等待负心郎抱不平。

聂无双放下酒杯,坐直身子,瞪了桑衣半饷,呐呐不言,那头换桑衣自斟自饮,老神在在。聂无双有一个老婆,为聂无双内外操持,精明能干,故聂无双有点惧内。

他两从小养在盗圣白丁门下,聂无双刚出生时被父母遗弃,又逢暴雨天,白丁听到路边草丛里传来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瞧他可怜,便捡了回去养着。

而桑衣和他不同,她的父亲桑乐与白丁乃是同门师兄弟,师兄白丁向来讷言敏行,做事细致甚微,而师弟桑乐做事豪放不羁,潇洒肆意,江湖上并称盗侠双雄,后来两人性情不合,渐行渐远.....

白丁妻子早逝,给他留了一个儿子,名叫白二,白二十岁时发热病,烧坏了脑袋,从此憨头憨脑,大字不识。

那年中原洪水滔天,百姓受灾,民不聊生,白丁侠盗,捐了身上所有钱财后金盆洗手,找了个偏远无名小山隐居,身边只带着他的傻儿子和聂无双。

聂无双从小资质平平,人却有些傲气,心眼也颇多,少年时心高气傲,偷着下山,他原本只得了些皮毛的偷盗手段,刚下山就被人捉住,被人逼着发下重誓,此生不可偷盗,才脱了身,他自知无颜再见养父白丁便转了行,做起了风媒,贩卖消息。

白丁一个亲生一个捡来,两个儿子都不成器,本想重操旧业,但是他仇家实在太多,被围困北海,自废一臂才得以脱身,脱身时却已经武功尽废。

也就是那时,桑衣母亲余湘孤身一人求到白丁山下,他师弟桑乐无故失踪已有数月,桑乐临走时曾对余湘交代,如遇意外,可寻白丁帮助,其他却闭口不言,似乎对之讳莫如深。

那时桑衣五六岁,跟着母亲四处避祸,同龄的孩子读书写字,桑衣艳羡的翻上墙头,听着私塾里的孩子们整齐的读书声,也跟着摇头晃脑。

后来,余湘找到白丁,希望他能够收养桑衣,那时白丁自身难保,本不欲收养,余湘就带着小桑衣住在山脚,白丁怜她母女,孤儿寡母甚是可怜,便没有赶走她们。

余湘心中挂念桑乐,日子久了,忧积成疾,身子愈发不好,渐渐撒手人寰,留下桑衣一个弱小孩童。

小桑衣从小胆子大得能包天,母亲走了,她独自安安静静的把母亲埋在山下,立了碑,随后上山去找白丁。

白丁见一小孩,满脸脏污,一言不发的上了山,一头乱发遮住脸颊,露出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

他走过去抱起小孩,谁知道刚抱起来,怀中的小孩突然嚎啕大哭,不管白丁连哄带骗,眼泪如同泄了洪,止也止不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始终不肯从白丁身上下来。

白丁无奈,只好等她哭够了,再抱去洗澡换上干净衣服,又叫白二做了一桌子菜。

四人坐在饭桌上,小桑衣倒是不哭了,也不和众人说话,一口一口的刨着饭吃,吃了饭就缩在角落不吭声,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老鼠。

那时聂无双比她大八九岁,正是好奇心重的少年郎,整日跑到她面前逗弄她,然而桑衣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任他逗弄,沉默不言。

如此过了几日,聂无双偷跑下了山。

桑衣行事也神秘起来,整日见不到人,白二是个傻子,尾巴般天天乐呵呵的跟在桑衣屁股后面跑却屁事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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