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被爱,和有了钱一样,膨胀到有恃无恐。
反正今天得治他!
舒染染站起来,把香蕉狠狠摔在白桐尘脚下。
香蕉摔得七零八落,有的都被摔黏了。
白桐尘拿开擦头的浴巾,皱紧眉心,指着烂香蕉:
“扫起来。”
他怎么好意思理直气壮的?
“我不!”
舒染染叉着腰抗议,拧着脖子。
“扫不扫?”
“噗嗤——”舒染染跺烂眼前的香蕉,却把自己滑个趔趄。
白桐尘扔了浴巾,走到储物柜前,不知道在搜摸什么。
很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嘴封上,给她俩手分别粘个扫把、簸箕。
舒染染被捆成稻草人,两臂笨拙撑着,不能喊叫。
见她没法再尥蹶子,白桐尘用脚尖指指地上的烂香蕉:
“来,扫干净。”
审判他的局面,变成被反杀。
舒染染撂挑子不干,但手上的扫把簸箕甩不掉。
气的她在封嘴的胶条下呜呜咽咽骂。
白桐尘不为所动抱臂,语气冷静:
“你有两个选择,干得快,解绑快。你有耐心慢慢耗,我就有耐心陪着。”
舒染染不听,发疯甩着笤帚去抽他。
嫁接的假肢是拖累,笤帚挥起时有延时,白桐尘早闪到一边去了。
等笤帚落下来,也是扑空。
几番失败打斗后,舒染染累了一头汗,不甘心却只能老老实实扫地。
但她用慢吞吞抗议。
白桐尘解下浴袍带子,攥在手里,作势要抽她屁股。
气的她非要一屁股坐在烂香蕉上罢工。
被白桐尘眼疾脚快用脚撑住她屁股,一脚给她踢直溜。
“地上黏糊糊的,多恶心!”
他用浴袍带啪啪啪抽她屁股。
压根也不忍心让她真扫,只是想让她冷静冷静再对话。
舒染染真冷静下来,举着扫把和簸箕铲烂香蕉的时候,白桐尘从她腋下抄过胳膊。
环着她,一起铲垃圾。
一动,他的体味和体温传来,她才知道多想贪恋与霸占。
但想到有别人分享,她不禁眼泪掉下来。爱情里,谁不爱吃独食?
眼泪落在他的手腕上,直烫到他心里。
白桐尘紧紧抱住舒染染在怀,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扫垃圾。
他的声音轻低在耳旁:
“翟心凌的父亲去世了,今天火化。她妈急得住院了,她也精神恍惚。她是父母的老来子,所以很多亲人都不在世了,没有人帮她收葬。我是以普通朋友身份去帮的忙。”
翟心凌的身世惨淡,舒染染有点震动。
任何人这种遭遇,也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但那是大早上暗戳戳找到婚房,故意说些模糊不清话语、刻意气她的情敌。
那就关自己屁事!
舒染染马上硬了——心肠。
知道她嘴硬心软,白桐尘扳过她的肩头,撕去她嘴上的胶条,拆了笤帚和拖把,扔到一边。
爱的人为他落泪了,他眉间不忍,帮她拭干眼角,语气诚恳:
“当然,我得道歉。我是怕你多心、不高兴,才没告诉你实情。不过,我今后不会再做类似的事了。”
担心自己表达不清,白桐尘解释:
“类似的事就是,第一和翟心凌有关的任何事,我不再帮忙。第二任何其她女人、如果是朋友,要我帮忙,我会提前告诉你。”
舒染染倔强偏过头,躲开能融化她坚硬的他的手指,冷冷的:
“是你不长记性,我第一次因为你和她生气的时候,你就该和她断绝来往。”
白桐尘作个发誓的手势:
“长记性了。就因为当初给她爸找了医院接管,她爸在病房去世,相熟的医生打给了我,我没办法装作不知道。”
今天去处理火化,是因为舒染染才对翟心凌电话里失言过“你爸又不是没了”,0她爸没多久就去世了。
他有无法告人的小心思,去帮忙更是监督翟心凌,不要把无辜的火烧到舒染染这里。
他的妻子是个直心肠,绝玩不过翟心凌的弯弯绕。
“我去过殡仪馆,脏,不能碰你,所以回家先洗澡。不是躲着不理你。”
白桐尘知道她每一次动怒的原因。
刚才还泾渭分明的爱恨,败了阵,溃不成军。
时时被理解,也有不太好的一面——他吃透你,拿捏你也轻轻松松。
舒染染自保似的,坚决离开他的怀抱,上楼睡觉。
躺在床上,她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