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了大祸。
值日生里有个的男生大胆的说:“也许是我们搞卫生时搬桌子不小心掉了,拾回来放错了,我们今后注意改正。”
物理老师说:“你们四个给孔宗魁同学道个谦。”
他们四个值日生转身,面向孔宗魁同学深深鞠了一躬。
物理老师说:“你们都坐下,现在开始上课。”
他坐下后,长舒一口气,心里在说,总算是蒙哄过关了。
之后他心里老是想这件事,今天这值日生当的,好心没有做好事儿,很难过。看着物理老师讲课的嘴在动,黑板上写粉笔的手在动,可就是没有心思听进去一点儿讲的内容。
一九七九年,也就是改革开放后,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三个年头。
春节过后报名开学了。
开学第一天早上上课,班主任霍国忠老师对他们全班同学讲道:“同学们,国家招生制度改革,将春季招生改为秋季招生,本来他们这届高二上完,高中就毕业了,但上面决定,他们这届增加半年,再上一学期的高三,也是这个学校首届的高三了,你们很幸运,应该感到高兴,要好好学习。”
班主任霍国忠老师,继续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
一天上午,上语文课,霍国忠老师抱着一沓作文本进到教室,放下作文本开始讲课。
“今天我们讲作文,同学们一去好好看看这几个同学写的作文。” 霍国忠老师说着从那沓作文本最上面,取过来的四五个作文本。
霍国忠老师翻开一个作文本,看着上面写的说道:“你看孔祖芳同学写的,我们要发扬‘长虫钻竹竿,钻不透不回头’的精神,勤奋学习,刻苦钻研文化知识,这篇作文写得很好,紧紧围绕这一中心思想,叙事生动,议论精炼,夹叙夹议恰到好处,修辞严谨,语句通顺,语言朴实,感情真挚,我批了92分,我认为给得分并不高,但在全班是最高的。”
上午后两节课上政治课,朱家君老师讲这次政治考试的情况。
朱家君老师是学政治的,一直带政治课,是他们学校政治讲的最好的老师了。
朱家君老师也是邻近公社的人,二十五六岁,中等个子,但人长得有些发胖,经常穿一身蓝色的制服。他脸色经常是红红的,有些油光发亮,说话声音有些粗壮,看人低头向上,有点瞪眼似的向上翻着。
朱家君老师低头向上瞪眼,一张又红又亮的脸,有点神秘的对全班同学说:“政治其实和其它课一样,学好了关键还是在理解,在没有理解的情况下,死记硬背一些事件的时间、地点和要点,那也是对的,有些东西还真得死记硬背,我不反对,但根本的是要掌握、吃透。”
“这次考试有几个同学就做得很好,特别是分数多的论述题,能深刻理解掌握,学活用活。比如孔耀庸同学最后那道论述题就答得有特点,结合实际,用自己的话回答问题,做得好。” 朱家君老师看着他,带着经常特有的那种笑容说道。
全班大部分同学的眼光齐刷刷的向他脸上聚中,他不知所措
的有些脸上发热泛红,心跳“咚咚咚”的加快。
这一天上午,他们家院子里西北角小渠边的白杨树上,有个黑脊背,黑翅膀,黑眼睛,白肚腑,白下巴的花鹊雀,在树枝上跳过来,跳过去,“喳喳喳”的叫个不停。
不一会儿,有三个人,一男一女,每人都两手推着一百万辆自行车,他他们家的大门走了进来。
“来亲戚了”。不知谁先看见了,说了这样一声。
他走出上房的门,站门前的台子上看。
又是那三四个人中的两个人。
他先前见过的。
这个女的就是他未来的嫂子了。
一个农村妇女的模样,有二十六七的年岁,中等身材,结实的身体。头上围着个绿底红花的头巾,穿着一身蓝色的新衣服。取下头巾,身后吊着一条粗大黑亮的长辫子。四方脸,有些浮肿的眼睛,笑着眯成了一条缝儿。
那男的是他这未来嫂子的大弟弟。比他长得成熟,个子大,身体结实。约莫有二十四五的年龄。也是四方脸,留着个小分头。上下两片嘴唇有点厚,眼皮也是有些浮肿,笑起来也是一条缝儿了。
他今天也换上平时舍不得穿的蓝的卡衣裳,那是他哥哥穿过了的,他母亲妙手回春,给他改小了,穿到他身上不大不小,挺合身的,就是洗过多次,太阳晒的有点褪色发白了,厚墩墩的,质量不错。
他在学校已加入了□□,就是学校再不给发□□袖套了,老师让自己做个戴上。他哥哥知道了,就把他原先戴过的□□袖套给他了。他哥哥的□□袖套,用单薄的红布做的,又宽又大,上面用黄线绣着的,是用草书体写的“□□”三个大字,其中的“卫”字是繁体字。他把这□□袖套,套在左胳膊中间,红袖套上下两边折进后面一溜儿,用别针别到袖筒上,刚好露出“□□”三个字。今天他们不到校,早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