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这样,他们兄弟联合起来欺负我,他哥耀永房子地基比我们院子高,他嫂子经常将脏水泼到我们东北角的老墙根,北院墙东面的新砌的院墙都快要泡倒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他们说一下?”他问道。
“说了好多次了,就是不听,仍然倒脏水不管。”他哥回答道。
他哥脸上缓和了些又说道:“北院墙中间这一段还好,我从还来的老墙根上砌起来新院墙,五爸的耀祖弟兄们什么都没有说,他们讲道理,不欺负人。”
“你退休了回来,在我们家老宅子的位置上盖一院新房子。我都给你留着,咱们弟兄两个前后院,各占一半面积,一人一院房子。”他哥话题一转,对他参谋着说道。
“好吗,我但回来了就盖。”他嘴上这那说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看这左邻右舍的矛盾还很复杂的,尤其是宅基地和承包地的问题,弄不好还会骂仗打架,他早心有余悸,才不敢来哩。
他哥有事要忙,走了之后,他转到新房院子北面的通道,忽然看见在一堆苹果树干枝条上,搭晒着一条深灰色的裤子,他眼熟,这不是他去年才给父亲买的毛裤吗,还是他媳妇张海萍建议和亲自挑选的。
这毛裤里面是长长的密密的绒毛,穿上这种人造毛裤,又柔软又暖和,非常的抗寒耐冻,父亲有严重的膝关节炎,一到冬天穿了一般的绒裤和毛线打的毛裤都不顶用,关节炎犯了冻得他父亲走路迈不开步,直走寸寸步。穿上了这种人造毛裤正好合适,冬天不怕冻了。
可已到了冬天了,为什么他父亲没有穿,反而扔在外面晒太阳呢。
他近前拿走来一看,怕了他一跳。原来,这还算新的人造毛裤的长毛里面,爬了许多让人生烦的黑虱子和白虮子,好像黑花的麻籽和白色透明的小米粒。
看到这里他很生气,真不像话。心想,他哥嫂不挣工资,不掏腰包,他花钱买来了,嫂子不能给洗洗毛裤,他哥总可以给他父亲洗洗毛裤,关心照顾一下他父亲的个人卫生。
他从老大队三岔路口的老商店里,买了灭虱灵,在这人造毛裤上涂抹了,用热水在盆子泡了半天,彻底洗干净后,晒到了太阳下面。
他媳妇不好出面了解父亲的生活情况,他看见哥嫂和侄女侄子不在时,就关切的寻问父亲:“在哥嫂家里过得怎么样?”
他父亲也不敢说实话,只能茫茫然望着屋外,装作不以为然,没有多大事的态度,轻轻的说道:“家家都一样吗,还可以吧。”
“我哥我嫂子他饭起码按时能给你吃上吧?”他有些急切的这样问父亲道。
他父亲坐在家里中间上房里的门槛上,不停的上下摇动了几下头,满脸的愁云涌上来,慢慢的回答道:“养儿放老,苦不动了,人老随子,过一天算一天。”
他父亲在农村哥嫂家里的生活状况,除了他以前亲身感受和领教过外,亲戚东家,庄前邻后的人们给他也只言片语的反映和透露过一些事情,设想一下,大概情形他也能猜出□□成来的。
他媳妇张海萍看出来了,还是对他宽慰道:“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家家的锅底都黑这里,‘天下乌鸦一般黑’,公公婆婆与媳妇子关系好的很少。”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的,他哥嫂有许多想法与他大相径庭。他哥嫂也曾经对他不止一次的发牢骚,说话的大意是,你看人家其他父母们,家里的大人,家家户户基本都盖了新房子,只有咱们家几十年没有盖起来个新房子,言下之意是家里的大人没有本事,让作子女的也跟着抬不起头来,在父老乡亲前面没有地位可言,没法在人前作人。
他哥嫂对他上中专工作上班非常不满的嫉妒,讲到上学工作的事时,经常对他说,父母亲偏爱他,把他供着上了学,参加了工作,还常酸溜溜地对他说,你念下书,出来上班工作,捧上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挣钱亨福,给你自己和老婆娃娃念下了,与哥嫂他们何干。看这话说的意思,就像上中专念书,能参加工作上班,全是他哥嫂供出来的,倒不是父母的功劳了,功劳竟然成了狗屁河东仙的了。
因此上,有了这样一个活思想牢牢的控制着他哥嫂的行动,他哥嫂能对他父亲关系好,能对他父亲生活尽力照顾那才叫怪里。多么可恶的嫂子尽然在背后教着年幼不懂事的小侄女小侄儿,向作为爷爷的他父亲讨要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