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活到九十九都没问题。倒是你,将李家阿婆藏哪儿了?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吞了啊!”
舟雨还是不相信解千言没打那李阿婆的主意,前几天在山中遇到李阿婆时,解千言为了跟她抢夺送人回去的机会,可是连定身符都往她身上招呼了。
解千言闻言叹气:“我真没有动李阿婆,若是此言有虚,那我这个月定然攒不够功德!”
这誓发得可有些毒了,毕竟他这个月功德再不够的话,他们的亲亲老秃驴师父是真能下狠手弄死解千言的,有神魂契在,就算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飞升上界,仍能化身金龙,真正的神仙手段,弄死他俩可不是说说而已。
舟雨听了这毒誓,总算信了几分,狐疑地开口:“你没偷她,我也没偷她,那她怎么不见了?难不成咱们师父还有别的徒弟被绑来,哦不,被劝来攒功德了?”
“不可能,当初被秃,被师父抓的就我们俩而已,他老人家飞升之前不也说了,只放心不下我们‘两个’,不会有别人的,师父他别的优点没有,倒是的确从不打诳语。”
确实从不打诳语,说了功德不够就降雷劈他们,那肯定准时劈,不会早一刻钟也不会晚一刻钟,说了连续三个月功德不够就弄死他们,也肯定会弄死他们,难兄难妹二人组已经有经验了。
“那要不我们去找找李阿婆?这是真功德啊!”舟雨反而有些兴奋起来了,毛茸茸的大尾巴又开始不受控地摇晃。
“我刚刚检查李阿婆的房间时,在床上和门槛上都发现了些残留的妖气,或许真是被妖给掳了去。”解千言也饶有兴趣地开始分析。
“真是妖?!这是大功德啊!你看出来是什么妖了吗?为何我竟然没察觉,我也是妖啊......”说着说着,舟雨开始怀疑解千言是不是瞎编了。
解千言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就你那点聊胜于无的修为,那净是废料的脑袋瓜子,能察觉了才怪吧!”
被人身攻击了的舟雨气呼呼,一时又找不到词反驳。
她确实修为低下,情绪一激动就会露出尾巴来。
但她今年才刚化形,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的话,也就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修为能高到哪儿去?况且以前在狐山时,因她天生九尾,姿容绝世,族中都盼着她将来化形后,成为先祖妲己娘娘那样的绝世妖妃,好去蛊惑妖君,将狐族曾经的故土青丘从虎妖一族手中夺回,故而长老们教她的都是些风月之事,她也跟着稀里糊涂地学,反倒没人督促她修炼。
化形后第一次偷溜下山,还没走出山下的小镇,舟雨就被能香掉人舌头的烧鸡勾走了魂,撞在了偷偷破戒吃荤的佛修迦昙手中。
迦昙没想到蹲路边吃个鸡都能逮着一只千年不遇的九尾狐,掐诀一算,竟算出自己跟这小狐狸有师徒之缘,于是笑眯眯地撕了只鸡腿递给舟雨:“这鸡可好吃了,要不要尝尝?”
就是这只鸡腿害得舟雨沦为了秃驴的坐骑,又在秃驴飞升后,沦为了拼命攒功德的工具狐。
回忆完辛酸往事,舟雨缩到椅子上团团蜷起,不开心地揪了揪自己的尾巴毛,问解千言:“那怎么办?李阿婆又该上哪儿去找呢?”
“我们三天前是在东边山崖下遇见她的,她说是自己脚滑摔了,但今日听村里人说李阿婆都瘫了好几年了,她是怎么一个人跑到山上去的?”解千言撑着下巴,也是满腹狐疑。
“她为何要骗我们呀?李家那夫妻俩看上去也不是很想找她,都没提起她三天前也曾丢过一回的事,难不成就是他们干的?”舟雨又挪到解千言旁边,也学他撑着下巴。
“我当时悄悄将她送回房里的,若她不说,李家夫妻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哦,那她为什么不说呀?”
“唔......嘘——”
解千言忽然示意舟雨噤声,伸手指了指紧闭的窗户。
舟雨一骨碌爬起来坐直了,往窗户看去。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甚好,澄澈碧蓝的天空中还飘着大朵大朵的白云,这会儿云影移动,阳光也随之时明时暗,刚好将窗外半张人脸的侧影缓缓投映在糊着白色窗户纸的窗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