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姑娘呢?今日我必要见到天香小娘子!”
两个勾搭着肩膀的公子哥从门口走进来,他们身穿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
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小厮低着头不敢抬头多看这地方。
很快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美妇人便拿着手帕走了过来,“赵公子,李公子,快快请进。”
说罢,她又笑道,“实在不巧,今日这天香姑娘已经……”
“什么?”赵公子一挥手,“我日日来你这醉生楼,日日见不着天香,你莫不是看不起我赵肆回?”
“哎哟,”老鸨用喷香的手帕轻轻地打了一下赵公子的手,“奴家哪儿敢呀,实在是这几日天香都陪着人呢。”
赵肆回眉头一挑,“你说,是谁?”
“这江城竟有人不给我面子?”
老鸨苦笑了一声,“这……不然今儿唤小怜来作陪可好?她前几日新学了一首曲子,还想唱给赵公子听呢。”
“小怜……”赵肆回回想了一下她的婀娜身姿,只觉口舌生津,“今日我就算了,明日定要天香同小怜一同作陪!”
“好好好,公子快请进,”老鸨忙笑着,又对身后的那杂役吩咐道,“还不快去请小怜姑娘。”
赵肆回这才看到那一身粗布麻衣的杂役,这杂役眼下红的很,像是醉了酒似的。
不过也只是一个杂役罢了,他也没多看,便和李公子笑着上了楼。
“我跟你说,这小怜的嗓子可谓是江城一绝,与天香并称为舞香曲怜,可惜了,能让她们二人同时作陪实在是难……”
“扣扣。”
杂役站在雕花门前,轻声扣门。
“何人?”屋内传来一道女声,这声如泉下滴水击打玉石之脆,却又好似带着淡柔花香之媚。
李还之清了清嗓子,“有客人来。”
“知道了。”
李还之在门口等着,自李灵泽走后,她便在这江城待着寻了份生计。
一开始她想做那跑堂的小二,却不想这江城活计虽多,然一看她是一女子便摇头拒绝。
李还之身无分文,又无生财之路,只能厚着脸皮问活儿干,最后被人推举到了这醉生楼。
醉生楼顾名思义,醉生梦死于这小楼之中。
老鸨当时看她第一眼便立马用帕子捂住了眼,心想着好好一女子怎么和乞丐似的,最后也只无奈给了她一份干杂活儿的活计。
一月的工钱虽不能让她吃饱穿暖,然买酒喝却是够了。
“嘎吱。”
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绣花粉衫,外披层层浅粉薄纱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一年岁不大的小丫鬟。
小怜生得我见犹怜,轻轻一瞥便让人心神动摇。
“今日是谁?”她看着这个新来的杂役询问道。
李还之垂了垂眸,“赵公子和李公子想听您新学的曲儿,在清雅阁。”
小怜微抬着下巴,花瓣似的唇瓣微微张开,“那走吧。”
这赵公子是醉生楼的常客,小怜领着丫鬟抱着阮来到清雅阁,一推门身上的冷淡便烟消云散,化作初雪般的清冷透着丝丝勾人的媚香。
“哎呀,小怜来啦!快来,赵公子想听你近日新学的曲儿呢……”
李还之帮她关上门,随后便一路来到后院。
今日的杂活儿已经做完,她推开柴房旁边的那扇门,走进来是一小居室。
只有一张床,便再无其他。
李还之摸出怀中的那一封信,信封写着几个极其好看的字——李还之亲启。
她小心将信封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才发现那信封上的李还之三字,恐怕是李星泽写的最好看的三个字了。
吾姐,我已拜入清月仙尊门下,日日习字,不敢忘。初入仙途,只觉仙途漫长枯燥,甚思念吾姐,你可安好?
——李星泽
李还之看着信纸上略显稚嫩的字迹,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还是李星泽第一次给她寄信,也不知从那仙山寄到江城要多少时日。
想了想她将这封信收进自己的包裹中,同她的酒葫芦一起放好。
“李还之,妈妈叫你,”一道男声响起。
李还之打开门就见一清瘦男子正立于院中,他同样穿着一身杂役的衣裳。
“我马上就去,”李还之说了一声,便和他擦肩而过。
此人同样是这醉生楼的一名杂役,名唤月狗。
两人未曾有太多的交集,多半是各做各的事。
她快步来到楼中,就见老鸨正站在桌旁,见她来了立马说道,“快去给牡丹阁中送一壶逍遥酿。”
李还之闻言点头快步离去。
老鸨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这人不爱言语,不过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