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清寒,薄唇微抿。
白皎皎想问问他的伤好些没有,想叮嘱他一切小心,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等了片刻也没有等到下文。
幽月却知道她心中所想,清冷冰凉的眼神逐渐温和,他想,他应该说些什么让她安心。
半晌,他双唇轻启,语声又轻又柔,仿若窗前那一缕朦胧的月光。
“等我回来。”
*
九幽阁一下子静了不少,花雪月三位护法,左右使,晓风残月的一众杀手,都随南宫莲去了南域,只留下三分之一的人手守在阁中。
初秋时节,午后犹有一丝闷热。
白皎皎坐在水榭旁,望着湖中几尾红鱼出神。
鱼儿在水中嬉戏,尾巴偶尔会在水面上带起圈圈涟漪。
“白姑娘,好雅兴。”
一个女声从身后响起。
白皎皎回过神,幽风一身竹色长裙,不知何时来的,手中撒下一捧鱼食,几尾红鱼顿时争抢,水中激起一阵浪花。
幽风只负责前期情报的探查部署,自然是不用跟去南域的,此时几位首领人物均不在,九幽阁中的琐事,皆交由她打点。
她虽然是个反派,但也是身世凄苦之人。
白皎皎面对这个她一手创造的悲剧人物,心绪复杂,她抿唇一笑,“风护法。”
幽风在她对面坐下,轻描淡写道:“有些日子没见到白姑娘了呢,听闻镜水山一行,月护法受了不小的伤,白姑娘可有伤着?”
白皎皎蹙眉,语声有些不稳,“多谢风护法记挂,我一切都好。”
幽风勾唇一笑,“那便好,行走江湖,免不了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白姑娘如此娇柔,真怕你不习惯呢。”
白皎皎不知要如何接她的话,所以选择沉默,只静静望着水的鲤鱼。
半晌的寂静,幽风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以月护法的本事,怎会被幻花宫的弟子所伤,实属不该,当时白姑娘应当同他在一处吧,可知当时是如何个情况?”
白皎皎微怔,有些心虚道:“人总有大意的时候……”
幽风笑道:“说的是,不过我听闻幻花宫弟子多用峨眉刺做武器,可月护法身上却是剑伤,着实令我有些费解。”
白皎皎心中有些烦乱道:“风护法这么关心他,何不自己去问呢?”
幽风道:“九幽阁的每个人,我都不得不去关心,若是出了任何纰漏,阁主要拿我问罪的,我又不比二阁主那般有人疼宠,自然要事事谨慎上心些。”
白皎皎忍不住抬眸望了她一眼,遂又垂下眼帘,并未言语。
幽风目光眺望到远处,“我自小不喜习武,虽然会些微末功夫,但江湖上高手众多,若非必要,阁主甚少带我出行,就如此次南下。”
白皎皎顺着她的话道:“金丝楼掌握着各路情报,风护法的安危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幽风浅笑道:“白姑娘倒是和我一样,被留在阁中了,想来月护法心中也是十分在意白姑娘安危的。”
白皎皎神色一滞,眼中忽然腾起一丝复杂之色,“我若跟去,会是他的累赘……”
幽风闻言,眸光闪过满意之色,不易察觉的勾唇一笑。
她语声惆怅道:“阁主也定是认为带我同行,我必然会成为他身边的一个弱点,任何人一旦有了顾虑,便容易受制于人,就像杀手有了弱点和软肋,便命不久矣,除非……”
“什么?”
白皎皎的思绪,明显已经被幽风的话所牵引。
幽风深深望了一眼白皎皎,沉声道:‘除非是像红莲,二阁主那般,能与之并肩、相互守护之人,不然就如白姑娘所言,会是累赘。”
白皎皎抿紧了双唇,眸光颤动,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
幽风轻叹道:“幸好,二阁主武艺高强剑法卓绝,阁主那般在意她,若她像你我这般羸弱,迟早会害死阁主。”
白皎皎心中一紧,麻痹的感觉瞬间席卷她的胸口。
幽风见她苍白的面色,关切道:“白姑娘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要让绛仙园的人来瞧瞧吗?”
白皎皎轻轻摇了摇头,“我……我觉得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幽风望着白皎皎失魂落魄的背影,唇边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夜莺与她说的话,她至今仍觉荒谬。
可从白皎皎口中说的那些惊天秘密,那些未来发生之事,虽然荒谬,却有迹可循。
故事?妹妹?呵……
她忽然的出现,谜一样的身份,都让幽风不得不去相信。
夜深人静,白日的温热已经散尽,秋风扫过,一片清凉。
白皎皎摩挲着手中的玉牌,眼神变得恍惚,上面刻着的‘月’字,苍劲有力,她仿若能透过这个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