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伤口隐隐作痛。她看见李嘉仪在床边趴着睡着了,忍着疼抬起手拍了拍李嘉仪:“李嘉仪,叶行之醒了吗?”
李嘉仪睡眼惺忪睁开眼:“他醒了,在隔壁呢。”
无忧下床:“我去看看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李嘉仪一把拉住她:“你先别去,他现在不稳定,可能会伤到你。”
无忧推开李嘉仪的手,脸色苍白,嘴唇发灰,眼神无光。她说:“我不在乎。”随即走了出去。
无忧推开叶行之的房门,看看他双手抱腿坐在床上,低着头发呆。
无忧走过去,半跪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
叶行之抬头,眼里噙满泪水:“我是谁?”
无忧:“你是叶行之啊。”
叶行之又问:“那你是谁?”
无忧:“我是你的妻子啊。”
“你胡说!我才八岁,怎么可能有妻子!”叶行之大吼。
八岁?他难道失忆了?可是我已经将他唤醒了啊!
无忧看着他,眼眸纯净中带着胆怯,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叶行之看她一直望着自己,忍不住抖了一下,向后退去。
无忧见他害怕,安慰道:“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要害怕好不好?”
叶行之盯着她,睫毛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无忧想触碰他,可见叶行之指尖死死拽着衣服,手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那你先休息,有事记得叫我。”
叶行之又点点头。
无忧起身出了门,关上门的那一刻,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她提起裙摆坐在台阶上,窗台爬满了绿萝,藤蔓匍匐在脚边。门庭处桃花盛开,争得满院春光。
如今只要他醒了,什么都是好的。无忧这般想着,抬手擦了擦眼泪,将藤蔓勾在手心。
李嘉仪坐在她旁边:“无忧,你还好吗”
无忧点了点头,眼泪顺着点头的劲儿滴在藤蔓上。
她将手从藤蔓移开,看着李嘉仪说:“我挺好的。以前我总觉得,我是不是命不好。从小便无父无母,还总被人欺负。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自以为能逃离那个地方。后来才发现,这个世界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来到这里以后也是这样。我什么都没有做,好像苦难莫名其妙就会落在我身上。之前叶行之一直在帮我。但尽管如此,很多事情也是我一个人撑过来的。如今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好像总是很坚强,很独立。可以一个人去经历很多事情。但其实,只不过是因为我身边没有其他人。有时候我觉得,一个人很自由,很快乐,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总是一个人,也很孤独。”
“可如今你也都撑过来了。”李嘉仪将手叠在她手上。
“是啊,所以我很庆幸。”
二人正说着,身后叶行之推门出来:“姐姐,我饿了。”
无忧起身看着他愣了愣:“你等着,姐姐给你做饭去。”
随后拉着李嘉仪朝厨房跑去。
进了厨房,无忧挽起袖子开始洗菜,李嘉仪在一旁看着:“不让若若她们来吗?”
无忧摇摇头:“不用了。我想亲自做给他吃。”
李嘉仪笑了笑:“你这厨娘的角色还进入的挺快,刚刚还暗自神伤呢。”说罢卷死袖子洗了洗手,帮无忧在一旁案板上切菜。
无忧将之前冻好的鸡肉拿出解冻切块,将姜切成薄片,开始起锅倒入麻油,放入姜片和鸡块翻面煎至焦糖色,倒入米酒,煮至酒精挥发,洒入盐和枸杞。香味顷刻就飘了满屋。
李嘉仪凑上前去闻了闻:“这是麻油鸡吗?”
无忧手拿布垫子将瓷罐端起来放至一旁,拍了拍李嘉仪的手:“不许偷吃。”
随后将李嘉仪处理好的鱼拿到案板上。
说起来李嘉仪虽然在某些方面非常废物,但干活真是一把好手,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自己掌控着生杀予夺大权,就不像无忧那般有怜悯心。
简单来说,就是不怕杀生。
无忧在鱼背上划开刀口,倒入料酒和盐腌制,起锅倒油后将鱼放入,只听“刺啦”一声,油沫四下溅开,不一会便炸至金黄。
只是此刻还未入味。无忧将鱼取出,放入葱姜蒜和酱料生抽,煮十分钟后将鱼倒入,再倒入清水,放上盐,小米辣,葱花,水“咕咚咕咚”烧起,热气带着香味四散开来。
之后无忧和李嘉仪又炒了几个菜。正当端出去时,叶行之顺着味道过来,向里探了探头:“姐姐,我帮你。”说话间走过来,用手撕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好好吃啊!”
又拿了几块菜放进嘴里,囫囵着说:“好好吃啊!”
无忧忍不住笑了:“去你房里吃吧。”
三人端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