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又紧了紧。
“上次咱们做的那个轴承我试了,承重还是小了些,承载的石头居然能被叶行之徒手搬开。”刷了一套刀法,无忧将弯刀收至一旁刀架上,又拿起长缨枪。
她接着说:“袖箭也不行,力道太小了,我前天晚上朝叶行之射箭时被他躲了过去,你猜怎么着?那箭落在门上竟被弹了回来。当时我都震惊到想一头撞到叶行之剑上。”
无忧歇了片刻,又开始耍长缨。
被叶行之追杀至今,正好三个月零一个星期。原来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春夏秋冬都没见过几眼。如今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态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是穿了一篇恋爱文,现在就因为牵丝毒,恋爱文变成了逃生文,然后叶行之就变成了大boss。
不过穿书这件事儿她都接受了,那逃生这件事儿也不得不接受。
一开始,她尝试杀了叶行之,可发现自己根本杀不死他,还会延长叶行之发疯时间。后来她又尝试逃跑,可无论跑到哪里,时间一到他就会出现。
她也试图寻求帮助,要不然就是没有人相信,要不然就是唯二帮助过她的李无垠和洛清秋,一个将他关到了牢里,可他总能自己跑出来,一个将无忧藏了起来,自己还差点被噶了。
秉持着不麻烦别人,只牺牲自己的原则,无忧将李嘉仪一把拉进自己的世界,顺便将其他人一概屏蔽出去。
长缨耍了半刻,李嘉仪的袖箭也修好了。身后传来一个哈欠声:“无忧姐姐,我饿了。”
无忧回头,看叶行之懒懒地坐在台阶上。
他一到白天又会变成一个降智儿童。
无忧也尝试过饿死他,饿了一天之后发现叶行之发疯时间又延长了。
怎么说呢,就从一开始的一个小时,到现在的五个小时,全都是白无忧一个人的功劳。
现在她真的对叶行之一点人类的感情都提不起来,就是一个无情饲养员和一个不知疲倦的逃跑机器。
回想三个月之前,自己爱叶行之爱得要死要活的样子,无忧恨不得一辈子留在叶行之的梦里。
三个人一同吃了饭,收拾好之后,叶行之就要午休,缠着无忧给他讲故事。
无忧站在床边,声情并茂地给他讲了农夫与蛇,吕洞宾与狗,郝建与老太太的故事。见他睡得安生,又跑出去修理机关。
入夜后,抽时间洗了个澡,松了松筋骨,无忧将护甲和兵器穿戴好,准备逃生。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要不要造个大炮,一炮轰死叶行之,可实在没那个本事。
远处有刀剑划地的“刺啦”声,脚步缓缓逼近。无忧从架子上取了长缨,近日刚练得手熟,正好试试功夫。
叶行之提剑朝无忧砍来,无忧举起长缨抵挡,力气不够,向后滑退几步。
举起长缨砸向一旁的木桩,机关起,身后一把铁爪勾住了叶行之的脚,一把将他拽了回去。
叶行之趴在地上,无忧找准机会用长缨刺向叶行之,叶行之一个翻身提刀砍断铁爪,借力起身。
明日又得修了。无忧无奈摇摇头。
两方混战,无忧虽功夫差了不少,但长缨的好处就是它有个“长”字,所以总能将距离拉开不少。
二人从月出打到月落,铁器碰撞,冰轮炸裂,两相看去,都喘得直不起腰。
那长缨实在是重了些。无忧一屁股坐在地上:“今日实在打不动了,你快将我杀了吧。”
对面叶行之双手握剑当拐杖,一步步朝无忧走过来,太阳升起,从他发丝中倾泻而下。他终是一闭眼倒了下去。
无忧爬起来,双手拽住叶行之两个胳膊,一步步将他拖回房间,还不忘大吼:“你能不能少吃点,今日比昨日又胖了!”
将他扔回床上,无忧回自己房间,见李嘉仪大展着四肢在床上睡得直哼哼,跳上床,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李嘉仪,叶行之砍坏了一个铁爪两个木桩十把箭弩,快去修去吧。”
李嘉仪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这孩子咋这么能造啊!”不情不愿走出去。
无忧拽过被子躺在床上。转眼又到了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