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叶行之见她同自己说话,心想她定然是已经走出了梦魇,今夜应该不会再同自己动刀动枪了。
无忧嗯了一声,走到叶行之身旁烤火,问:“若若呢?”
“我让她去备热水了。”叶行之道。又说:“你写的策论都印好了,未完成的部分我和陛下,还有几位老臣一起商议着改了改。”
“印好了?你找到我那张图纸了?”
叶行之点了点头,转身看她,肩上落了杂草,伸手想将其取下,谁料刚碰到她,她便下意识躲开了。
“你…究竟梦到了什么?”那日用刀砍他又是怎么回事?问题堆在心里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借着机会一点一点往外蹦。
无忧并未正面回答他,只是说:“子时了。”
“嗯?”叶行之疑惑一声,看看外面,天黑茫茫一片,日月星辰一概不见。“已经子时了么?下着大雪,确实分不太清。”
“可我分得清。”无忧抬头,手握腰间长刀说:“这一年多,我每天的任务就是等待子时的降临。”
“一年多?”叶行之看她握刀,后退两步。
无忧将刀拔出来,一步步逼近叶行之:“我知道我不应该怪你,可我过不去我心里这道坎。对于你来说只是短短一个月,可对于我来说,这一个月,比我的一生都要漫长。”
叶行之不明白无忧在说什么,可见她这个样子,分明是还陷在梦里。只得边后退边安抚道:“无忧,现在才是现实,你知道吗?”
无忧冷笑一声:“我如果不知道,早就杀了你了。”
“那你可以给我讲讲你梦到什么了吗?”叶行之继续安抚她。
“嗖”一声风动,无忧抬手用剑指向他,叶行之竟被吓得一抖。这等威压久经沙场之人都未必会有。
“拿起你的剑,和我打一架吧。之后我会告诉你,这一年多我究竟经历了什么。前提是,不许放水。就算你能杀了我,也不许放水。”无忧向前逼近,直直走出大帐。
不一会就围了一群人,李辰安大声问:“无忧,你怎么又来?”
无忧大声呵斥:“这是我和叶行之之间的事情,其他人,来一个我杀一个。”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不仅没一个敢上前,甚至连连退后几步。虽然李辰安压根不怕威胁,但确实想试试白无忧上限究竟在哪里,所以也退到一边。
众人看李辰安退了一步,又往后退了两三步。
叶行之见无忧铁了心要与他打这一架,随手拿了把剑,算是应下了差事。
无忧见叶行之应声,迅速出手刀刀致命,直逼叶行之命门而去。
叶行之用剑抵挡,可攻势猛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无忧用刀他用剑,刀胜在霸道,剑胜在灵巧。若是一味退让,力量上肯定是不敌。
而见无忧这个样子,明明是在下狠手,说不心痛肯定是假的。但就算如此,自己何以下手回击呢?
无忧看穿他的心思,收起刀锋停了下来:“叶行之,为何不回手?你是看不起我吗?”
“不是的!我是怕伤到你。”叶行之辩驳。
“怕伤到我,就是看不起我。”无忧接着提刀砍去,这次叶行之倒是未躲,迎着刀刃劈了上来,剑瞬间被劈成两半。
无忧看了看人群,喊:“若若,将叶大人的剑拿过来。”
“等一下。”
若若正要跑,叶行之将她喊了回来,说道:“宋辞,帮我把李辰安那把刀拿过来。”
李辰安正在一旁看戏,听闻此事忙说:“不用不用,我亲自去给你拿。”
没过一会,李辰安就将刀奉上。叶行之拔出来,将刀鞘扔给李辰安,对无忧说:“这是你昨日用的刀,你可知它的来历?”
无忧摇摇头:“你要是想讲,我也可以听。你要是想拖时间,那就不必了。”
“李辰安十六岁时,第一次跟随白大将军上战场,就是用这把陛下亲赏的刀,砍下南疆皇帝的首级。自那以后,南疆只有王爷,再无皇帝。”叶行之抚摸着刀柄说。
李辰安见被夸,高傲地仰了仰头,像一只打鸣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