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斯托被纽特按在怀里,身后是怪物激烈的挣扎声,声音怪异又凄惨,刺得她后脑勺凉凉的。
恐怖的声音弄得她也顾不上自己宝贵的高挺鼻子了,甚至下意识地往纽特怀里扎了扎——尽管一年没有交流,她还是对纽特的能力有着深深的信任。
“吱——!”
一声更为高亢的瘆人叫声穿耳而过,卡利斯托打了一个哆嗦,对未知的恐惧让她寻求安全感地一把抓住了纽特两侧腰际的衣服。
“它挣脱不了魔鬼藤。”纽特低头,冲着卡利斯托的耳朵低声说。
热气扑进耳朵,后脖颈像是有羽毛扫过一样,卡利斯托难以忍受地又打了个哆嗦,甚至连大腿都起了鸡皮疙瘩。
纽特以为卡利斯托还是害怕,他眼睛盯着掉在地上地“怪物”,专注热切地观察着它的行动,又低声安抚卡利斯托:“别怕。”
卡利斯托感觉到后脑勺的手掌轻柔地拍了两下,她不自在地摇摇头,一动不动了。
卡利斯托能感觉到纽特的体温,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胸腔的跳动。鼻端是一股陌生的干燥草药味儿,脑后是在发丝间传递的掌心温度。
他们呼吸都同步了。
身后的动静小了许多。
卡利斯托想扭头看一眼,轻声问:“好了吗?”
“嘘——”
纽特压抑地气音从头顶传来,卡利斯托赶紧抿紧嘴巴,竖耳听到身后越来越低缓的挣扎声。
她这时突然意识到,纽特已经比她高了,三年级的时候,他们几乎一样高。
现在都比我高了。
高多少?
卡利斯托微微抬头,先看到了他的脖子,衬衣扣子解开一颗,微敞的衣领之间,是冒尖的喉结。
她从来没有注意过男生的喉结,喉结在皮肤下滚动,让脖子有一种脆弱感。角度再往上就是他的下巴,比起青春期中,越来越有棱角的男生下巴,纽特的下巴特别秀气,还稍稍翘起一个弧度。
他好像更瘦了,颧骨上跳跃的雀斑,苍白皮肤上的晒斑,微红的脸颊,淡得发白的嘴唇,在他脸上组合成脆弱易碎的气质。
纽特就在这时候低头了,对上卡利斯托的脸,撞上她的注视。
他眼中意犹未尽的兴趣一下被打散,一个愣神,换成慌乱躲闪的情绪。
怀里的卡利斯托仰着脑袋,而他的手就正好扣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也越过她的肩膀拿着对准夜魇的魔杖。
想起卡利斯托这一年来对他的无视,纽特几乎是立马拿开双手,停止自己过界的举动,甚至避嫌地后退一大步。
他没有意识到卡利斯托拽着他的衣服,这个动作拉直了卡利斯托地胳膊,又带得她失去平衡,朝前一个趔趄,一头撞上纽特的胸口。
“唔!”
这一头锤撞得纽特一声闷哼。
“……”
卡利斯托视线里是两人相对的脚尖,她感觉到纽特的僵硬和逃避,松开手,后退一步,注视纽特的眼睛。
堂堂马尔福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自我反思和换位思考,语气糟糕地质问:“我是鼻涕虫吗?你躲什么?”
“我怕你生气。”
卡利斯托这方面的记忆非常好:“你做的事……我不该生气吗?”
纽特好脾气地接道:“我一直在找机会和你道歉,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卡利斯托知道每次和纽特对视时,他那双动物般得眼睛都在试图说些什么,她只是恶趣味的拉长了纽特的歉意和为难:“那是我不给你机会……不过我今天给你道歉的机会。”
说完就抬着下巴看向纽特,看到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突然提防道:“你只要道歉就好了,不要说其他东西。”
纽特看着卡利斯托眼中倒映着的跳跃烛火,脸上的不讲理和警惕让他觉得非常亲切:“对不起。”
卡利斯托点点头,指了指后面:“嗯,原谅你了,说说吧,那又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夜魇。我听说过那个传言后就开始寻找‘传说中吸血鬼’。有很多神奇动物因为某些特征或者习性,也会被人误认为是吸血鬼。我蹲守了差不多两周了,确认‘吸血鬼’是一种叫夜魇的神奇动物,不知道怎么误入了霍格沃茨,又迟迟不离开。这种动物警惕性很高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它已经很饿了。我准备好能制服它的魔鬼藤,准备今晚控制住它。但是看到了你……你不该掉队的。”
高贵的马尔福少女会说自己不得不掉队是因为实在想上洗手间吗?必须不可以。
于是她紧闭嘴唇,鼻腔里露出一声“哼”,以此显示自己的肆无忌惮和无所畏惧。
“我看到你从盥洗室出来后。”
??!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我?”
“从你到四楼开始……我也刚到,担心你碰上游荡的夜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