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意薛竹。尽管如此,薛竹也从未想过苏慈会放弃她。
所以当她得知,杨生支支吾吾说口信已经捎到时,等不来苏慈是何等的痛苦。
她没有怀疑杨生说谎,相信了他所言,只知道那时她唯一活下去的机会,偏偏被苏慈掐断了。
但事实不是那样,小慈哥哥从头到尾没有收到她的求救。
薛竹又哭又笑,激动非常。
郑英暗道坏了,她就怕苏慈的消息打乱她现在的生活。
阿竹再回想起从前那些事,有什么意义呢?
“阿竹,都过去了。”
“嗯,我知道。”
“其实我走的时候,苏慈都还在找你,他应该蛮担心你的。”
“嗯,他是小慈哥哥啊,不会不管我的。”
薛竹笑得很开心,开心到恍然,她终于能了却一桩心事。一直以来信赖的邻家哥哥并非罔顾她生死之辈,再没有比这更欣慰的事了。
尽管那是她从前的未婚夫,是得知她清白已失仍然坚定娶她的人,不管他从前再好,可上天注定他们缺了点缘分,就到此为止吧。
她如今的缘分,在昭昭。
抛开故人,薛竹满心满眼都是成昭。
可这一刻提起成昭,薛竹心中蒙上了一朵阴云,成昭,刘都头,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郑英不太清楚刘毅文和成昭的关系,薛竹比她清楚一点,刘毅文是安阳县衙门都头,他是成昭十分信任的下属,为成昭做事。可他和成昭的关系,绝不是从她来安阳县才开始的。
她与刘毅文并无瓜葛,反倒是与昭昭……
怀疑刘毅文,就是怀疑昭昭。
按照郑英所思所想,薛竹应该把怀疑之人从刘毅文变为成昭才对。
“是不是两个人长得像?”或许郑英看见了一个长得像刘毅文的人?
阿竹猜测。
“怎么会,一模一样,就是同一个人。阿竹,你一定相信我,我所说字字句句是真的,没有诳你。”郑英还在担心薛竹不当一回事。
“嗯,我信你,阿英。”
薛竹忧心忡忡低下了头。
“我今日就问昭昭刘都头是怎么回事。”她出神搅着手指。
“好。”
郑英见她放在了心上,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这回哪个人敢有什么阴谋诡计,看她不剁了他爪子。
薛竹心中一整天存着事,直到成昭回来,告诉她明日启程离开安阳。
“昭昭又要走了啊。”
“这回是剿匪吗?”
“没错。”
薛竹撇了撇嘴,又是流匪,怎么有剿不完的流匪啊?昭昭没回家几天又要走了。
“我会很快回来的,别不开心。”
成昭发觉她今日有些呆,跟她说话反应慢了半拍,不过倒也不失可爱。
举目缓慢一寸寸在她脸上逡巡,心静如他,不带偏见,更无法否认阿竹玉貌花容,更难的是一派山野田间天成的娇憨纯真,顽石中长成的美玉,情愿用谎言矫饰哄骗,也看不得谁来破坏这份天成的灵气。
即便如他,也生生抑制满心的破坏欲。
破坏了,就不完美。
薛竹摇头,闭眼扑进成昭怀中,看不见任何东西。这是她最爱做的动作,以往无比安心的怀抱此刻竟然有些陌生。
薛竹埋了脸,不愿成昭看见她的神情。
她还在想刘毅文之事。
即便她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待会儿直接问一问昭昭。可面对自己最信任的人,她突然不愿意问。
拦下自己传给苏慈的消息,无非是为了让她死。可说不通,苏慈来不了,可昭昭来了啊。
难道他只是不想苏慈回云水村?这也太奇怪了。
所以,一定跟昭昭没有关系。
她不怀疑成昭了,不敢也不愿意怀疑成昭。
薛竹有种怪异的直觉,她害怕打碎现在拥有的一切。
阿竹不笨,但她愿意信任成昭。她重感情,甚至说,如今昭昭是她唯一的家人。
如果有一丝可能成了真,她该怎么办?
猜忌会毁了她纯粹的感情。
薛竹也不敢提这件事,告诉他是郑英所说的,那与背刺阿英何异?
阿英好心告诉她,她不能。
“阿竹,你怎么了?”
成昭对她的情绪很敏锐,即便是轻微的走神,他也细心询问。
“昭昭你不走好不好。”
薛竹紧紧环住眼前人,怎么都不放手。
“越来越娇气了。”她在不安。
知道是舍不得他,薛竹心中藏的事才没被成昭看出端倪。
她的挽留也让成昭略微诧异,阿竹向来体贴识大体,正事上十分讲分寸,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