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整一天,又炼化了三天三夜,结果迎来的居然是喜脉噩耗。
普通修士都无法承受这样的侮辱,何况是位高权重又受人敬仰的掌座呢?
但她也很不容易,陪着系统风雨血火,刀山火海,无数次同死神擦肩而过才换来这第九十九次的复活大礼包。她只不过是取一片无关紧要的叶片,救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谁知道能有那样的阴差阳错?
光越来越弱,洞里越来越暗,秦戈的杀意越来越浓。
他的身躯开始不稳,之前被葫芦藤补好的左手和左脚开始流血,丹田位置有光泄出。
人身九窍三百六十五穴,与天地灵气相通。
修者能将灵气蕴养在窍穴中,修为越高者能蕴养的量越大。
若窍穴内的灵气外溢,不及时制止的话,将神魂不稳,损伤道心。
若道心有损,便飞升无望了。
莱芜的心越来越紧缩了,这位道君自尊心实在强烈,居然把自己气到伤道心的程度?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杀她?
是他人太好,还是——
不,不是他人好。
他的目光中满是血恨,若可以,早将她四分五裂了。
是他不能!
两个时辰里,秦戈吐了五次血,脸色肉眼可见地乌青了。
再这么下去,只怕要修行散尽而亡了!
莱芜只想救茱萸娘的命,没想害无关人去死。
她在脑子里问系统:“你不可以帮我,但能不能帮别人?”
毕竟几天前出手为茱萸娘摘下葫芦叶。
依然没有回答。
暮色沉沉,白色流光穿透。
一个人影突兀地出现,落在秦戈身前。
皮毛大氅,珠玉丁零当啷,浑身上下的富贵气,以及浓烈的麝香味道。
细长的狐狸眼将不大的石洞一眼扫明,毫无感情地掠过莱芜,最终落秦戈身上。
狐狸眼睁大,手指着秦戈身体周围散溢的灵气,震惊得说不出话。
秦戈沉沉道:“你来得太慢。”
苏亦青收回手,慢慢道:“我已经在拼命了。”
两个时辰赶路上千公里,不仅仅是拼命,还消耗了巨大量的灵石。
若不是天算门富裕,根本支撑不起。
他转头看向莱芜,问的却是秦戈:“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居然伤了道心,要散修为了?
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魔丹呢?快给我看看!”
秦戈将右手伸他面前:“先别废话,给我把脉!”
苏亦青口中抱怨:“我天算门是算命的,不是搞医药的,只有小时候学了点皮毛——”
但还是伸手搭在他脉门上:“你是修士,身体重伤无所谓,损修为和伤道心才要紧。把什么脉?我在医道是半吊子,也把不出什么——”
话音停了,把出来了。
他长眉高挑,琥珀色的眼睛巨震,充满自我怀疑地问:“不至于吧?我虽然不精医道,但最基本的把脉不会错。你这是喜——”
秦戈厌恶喜脉两字,快速收回手:“你立刻在三十里范围内布下溯源法阵,我要回溯三十年的影像。”
苏亦青啧啧半晌,看看秦戈,又看看莱芜。
秦戈不耐烦道:“赶紧。”
但苏亦青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指着莱芜问他:“我刚进山谷就发现遮天引灵大阵的痕迹,这布阵方式跟我三十多年前卖给你那个阵盘一模一样!秦戈,你是不是早就找到葫芦种的种子了?怕人觊觎,偷偷种在东清洲这无人的荒山野岭,用引灵大阵培养。结果被人掏了窝,用血污了成熟的葫芦子。你感知法阵变化,着急,不慎被梦魇所伤。你想查探情况,但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郾城战场,只好借故,孤身引着梦魇闯进东清洲。抵达之后,你又忘了查探,直接摘下果子疗伤,就——”
秦戈脸黑如铁锅,牙关咬得死紧。
可苏亦青不依不饶道:“你从来不跟凡人计较,居然用法宝困天锁来锁她?看来,喜脉是她的吧?封了她嘴,却让我用溯源法阵来追溯真实影像,看来是不想听她狡辩了。可方圆三十里,这么大范围的法阵能要人命,你怎么不上天?”
秦戈点头:“我不听她花言巧语,只要真相。”
苏亦青从大氅里摸出个青铜阵盘,建议道:“怎么不搜魂?你虽然重伤在身,又道心动摇到灵气散溢的程度,撑不起溯源法阵,但起码能搜魂吧?”
秦戈皱眉:“你说什么傻话?她的神魂若被人动了手脚,我搜过去,只能是打草惊蛇。”
得到的也是被乔饰过的假消息。
苏亦青将阵盘丢在地上,摇头:“你怀疑背后有人搞鬼?”
秦戈看着他问:“你信巧合?我不信——”
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