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尤晗西发觉自己突然双脚离了地,一双手掐在自己的腰上,转体360度,哐哐两下举高高全自动式上楼,放下。
发生了啥?
尤晗西看着脚下年久失修碎掉的半楼台地板砖,沉默不会消失,只是转移到了西西身上。
那个跟西西调了个位的新同学,你人还怪好的嘞。
尤晗西站在楼梯间略显局促地看着底下那人脸不红心不跳地上楼。
只能说对比及其惨烈。
“这、这个我来就好。”尤晗西见人左手水桶右手棉被的上来,试图抓住行李箱,证明自己有一战之力。
此前扛箱子像抓小鸡仔一样轻松的女勇士侧过头,用手笔画了一下行李箱的大小又比划了一下尤晗西的大小。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尤晗西:有被侮辱到。
“好歹我也是自己把行李运进来的。”尤晗西尚且有些不服气,为自己争辩道。
“是的,”新同学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楼到三楼,合计81个台阶,你一共停了12次,合计半个小时。”
“你怎么!”尤晗西震惊,古人诚不欺我,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等等,这样用不对吧,啊啊啊重点是这个吗!
尤晗西摇摇头把远到爪哇国的思绪捞了回来。
回过神再度打量,西西发誓自己看到冷面女勇士的嘴角上扬了零点五公分。
而且为什么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这是否有些不太礼貌了!
在尤晗西的据理力争之下,她成功拿到了水桶后四层的搬运权。
“你、你是否,有些过、过于快速了。”尤晗西将水桶重重搁在地上,靠着楼梯把手,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早在七楼楼梯口等着的人。
为了追上一骑绝尘的新同学,尤晗西拎着水桶就是一路做功W=Fs运动,四层的高度硬是半分钟就爬了上来。
“你飞得我以为你要抱着我的行李跑路了。”
新同学低头瞧着裤脚上头新鲜出炉的几道灰痕,抬眉便看见满脸菜色的尤晗西一屁股坐上了行李箱。
她冷不丁道:“我叫闻舒雁。”
“啊?”尤晗西尚有些缺氧,脑袋里嗡嗡叫,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了一句,“我叫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叫洗裤子!”
“还是不对!我是说我帮你洗裤子!”
“不、不是,我叫尤晗西!”
闻舒雁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略显呆愣的小矮子,没忍住笑出声:“你真有意思,但洗裤子就不用了。”
逼仄的老宿舍楼道光线并不好,橙红色的夕阳余晖穿过蒙尘的玻璃,落了一缕到那人的脸上,在暖色的映照下,清浅的微笑冲刷了她原本冷艳难惹的气质,显得潋滟起来。
呆愣间,尤晗西感觉有人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却听见对面说道,“我记住你了,心机之蛙。”
尤晗西满脸通红,喏喏道:“是尤晗西啊——”
再睁眼时,眼前却只剩自己的影子。
闻舒雁出现地风风火火,离开地安安静静,要不是旁边堆放着的行李,尤晗西差点以为一切都是自己臆测的错觉。
【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晚上九点,尤晗西合上了自己的日记本上床睡觉。
723宿舍只到了尤晗西一个人,早早地便熄了灯。
虽说第一天报道的新生不多,走廊过道还是略显嘈杂。
不怎么隔音的门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今天做清洁累死了,裤子弄得脏兮兮的,但是不想洗。”
“你要洗裤子吗,一起。”
裤子裤子又是裤子。
尤晗西根本睡不着,满脑子循环播放,“我叫洗裤子!”
“叫洗裤子!”
“洗裤子!”
尤晗西躺在床上,哐叽一下把枕头盖在脑袋上,抱着头滚来滚去。
谁叫洗裤子啊!西西好丢撵!
尤晗西很难想象斯巴达女勇士居然看起来像个酷t,一如她以后也很难想象看起来像酷t的闻舒雁实际上是个外冷内浪的臭屁大鹅。
就像薛定谔的猫,或死或活。闻舒雁其鹅,或闷骚或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