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薛怀卿坐上了村口李叔的车。
李叔是个鳏夫,妻子去世以后为了生计就专门在村口拉人,往返村子和镇子。一般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陈如云是赶了下午的那一趟,如果她顺利的话可以赶上晚上回来的车,若是不能就只能在外面留宿了。说实话她如今是真的好穷,她跟薛怀卿两个人在买了瓦片以后不一定能有钱找地方住宿。
陈如云在一线城市打工交不起房租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窘迫过,她算是深刻地体会了一次什么叫“没钱寸步难行”。
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镇,但也只是在陈如云的眼中才显得普通。她是连古代皇宫和高楼大厦都见过的所以看什么都不觉得稀奇。
但是薛怀卿就好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一边拽着她的袖子一边在后面“哇哇哇!”地叫着。
这里很多人都没有出过远门,这镇子上有小酒楼和很多小摊贩会让人觉得繁华也很正常。
但是这个惊讶劲放在薛怀卿的头上她怎么都觉得怪异,陈如云觉得自己一定是昨晚上没睡好才疑东疑西。
她甩一甩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就直奔这个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当铺。没错,她要把家里压箱底的那个银镯子当掉。这镯子虽然对原主很重要,但是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一个银镯子换个不漏风的屋子也该是值当。
她拉着薛怀卿毫不犹豫地踏入了这个小小的铺面,没有人招待她。掌柜的就一个人站在后面,陈如云把手上戴着的那个银镯子递过去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在这种地方多说多错。
掌柜的接过镯子仔细看了几眼,问了一句:“活当还是死当?”
“死当。”
掌柜的这才抬头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好像关系很亲密。那一双浑浊的眼,看的陈如云浑身不舒服。
薛怀卿本来在她的身后的,这时不经意间往旁边挪了一寸,刚好能够让掌柜的看见他那张脸。虽然光线不甚清晰,但是也足够老掌柜惊出一身的汗。
薛怀卿在陈如云身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老掌柜忙掩饰自己的慌张,颤抖着手给陈如云报价,“姑娘啊,你这个镯子最多给你二两银子。”
陈如云:……这老掌柜是真的老眼昏花了吗?这镯子最多一两银子,她算了算将将够修缮房子的价钱。要不是她知道这就是个普通的银镯子,恐怕真的会害怕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陈如云不动声色地接过银子的时候,还是觉得一阵恍惚。这也太魔幻了些。一直到走出了好远她摸着怀里那二两银子都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