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的狐狸眸子笼着她,身躯压迫过去,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不许真拿我当朋友了,别忘了还有目的。”
宋辞心间错漏了几拍,乱如团麻,抓住他的胳膊往前走,掩饰道:“好好好,知道了!我们赶紧去牵荼雪出来吧!”
萧让尘被她拖着走动,无论动作还是看她的眼神,都极尽宠溺纵容。
他的个性经多年习惯养成,最讨厌的便是受人左右。
可放眼如今,任她说一不二,指哪打哪,还哪里有几分曾经的样子?
不过,人与人之间嘛,除了被逼无奈……像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玩玩闹闹中,遭她的“欺压”成了一种情趣,彼此倒也乐在其中了。
近午的广阔马场,两道身影皆是气质出尘,容貌卓然,手里牵着一匹雪白的良驹。她奔跑嬉笑,他纵容体贴,气氛一片大好。
自两人解开心结,将关系理顺,连余后的教习都显得轻松欢快了许多。
宋辞连滚带爬地上马,萧让尘则是在后面用腿给她垫脚使力。
见她这样,他笑不得也骂不得,只无奈道:“上不去也下不来,进京那几天的马你到底是怎么骑的?”
“唔……我!长云魔方毕尼搅得好堵了。”她上马时全身都在使劲,面部略显扭曲,嘴里支支吾吾的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直到萧让尘再次问了她一遍,她坐上马背,这才将话说明白:“我说,辰云和墨风比你教的好多了!我当时才没有这么费劲呢!”
“哦?”他莫名其妙开始吃味:“这也算考量当中的一环吗?”
宋辞看他这样真的很没好气,但还得安抚他:“我是找未来的夫婿,又不是请先生!考量这玩意干什么?”
他得到答案后放下心来,却还装得满不在意,直接结束这一话题,自顾自教习道:“脚踩好,对,踩稳,自己握着缰绳,不要勒得太紧。”
“等马行进起来以后,腰背不要太过挺直,微微压下一点,身体要学会随着跃动的频率抬起,否则几趟下来,腿磨坏了,脑袋也摇匀了。”
宋辞了解他这鬼性子,便也不跟他掰扯,他说什么是什么,认认真真跟他学起马术来。
“压下身子我大致能明白,那随频率抬起呢?该怎么做?”
他身为一代将领,并非教头出身,虽有一身好武艺好骑术,却苦于传授。
组织几番言辞,他尽可能描述的易懂:“马匹在奔跑时,你会觉得颠簸,同时随着它被抛起,再重重落下,时间长了接触马鞍的腿会被磨破,人也头晕目眩。若学会了以力化力,自行对抗下落,身体便不会受到那么大的伤害。”
说到这,他不禁生出几丝担心。
“你连骑马都不太会,能下场打球吗?”
宋辞抬起头,遥望远处的木质漆花单球门,指道:“是用球杖,将球打进那个里面对吧?”
“对。”他先点了下头,然后犹豫道:“可你拿的稳球杖吗?”
“不光如此,打球还要有精湛的驭马技巧,与人抗争,夺球,击球……”
说罢,他直接替她选择放弃:“算了,还是别下场了。咱们在这边遛遛马,过会在旁看看乐子,你再吃喝一点,晚上高高兴兴回家。”
宋辞看了看热闹的场子,心里没有底气,但又有点不甘心:“来都来了……”
“你伤寒才好多久?就想下场打马球?尤其你马术不精,要是在争抢中途摔落,那可不是小事!”
她委屈巴巴垂下头,有些懊恼,偏偏他说的又都是实情。
竞技场上没轻没重的,要是真从疾驰的马上摔下来,再或被踩了两下,都不是疼不疼的程度,而是有性命之忧!
“好吧。”宋辞很识趣,保命要紧,乖巧地答应了下来。
随后他也寻了一匹红棕马,两人并驾前行,带着她提起速度逛了几圈。
半个时辰后,众贵女们从帐中走出,纷纷活动着手臂和脚腕,准备上场大展英姿。
宋辞和萧让尘也闻声赶来,琢磨着她刚好也玩累了,让她稳一稳,喝点水,瞧会儿热闹。
不成想屁股还没坐稳,围拢着的贵女转过头看向她,不知私下里说了些什么,似乎几人都没有异议,敲定后,朝她走了过来。
“借着怀宁殿下的场子,咱们大家伙凑到一起实属难得,宋小姐也来玩吧?不然岂不是白来这一趟了?”
宋辞牢记着方才萧让尘的威胁……哦不,关爱。
她摇摇头,礼貌道:“辜负诸位小姐的美意,我伤寒才愈不久,身上没什么力气,跑也跑不动,击球也击不远,就不扰了大家的兴致了。”
其中几人本着交际维护而来,觉得她与萧家关系密切,不得不给几分薄面。听她这么说,无心逼迫,打着圆场。
“哎呀!那可要当心身子了!切莫过于劳累才好!”
“说的对,玩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