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切磋,点到即止。元婴修士若是全力厮杀,怕是半城尽毁。
白衣男修分明一身不沾红尘,却硬要当上官叙的姻缘判官:“你非良配。”
上官叙的风流韵事,不提也罢。一颗心可以掰成千瓣用的红尘浪人,把小祯交给他,叫人如何放得下心?世人皆知的不靠谱,连卜卦的时间都省了。
修仙界实力为尊,一经交手,便知深浅,上官叙对其剑法的确拜服,是以对方嘲他好色多情,他亦不羞恼,却不妨碍他反唇相讥:“我非良配?如何断定?靠你那烂得扣脚的卜卦之术吗?我非良配,难道你就是了?”
白衣男修以虚空为鞘,将月流剑纳入其中,敛去一身光华:“上官道友不必激我,小祯往后何去何从,我自有安排,还请上官道友莫要纠缠。今日且容我离去,改日我自当登门道谢。”
“不可能。堂堂元婴修士,看上的女人,哪有拱手相让的道理,多没面子?”
“我愿倾囊相换。”
“不可能。”
“既如此,这墙角,我是非撬不可了。”
白衣男修轻叹一声,修为暴涨。
上官叙:“……?”
白衣男修离去不久,上官叙仍然留步雨中。
数月之前,魔修进犯,遍地哀鸿。上官叙作为老牌元婴高手,远赴天魔关。
界西至阴至暗之地,与他合力剿魔的元婴剑修,来自天剑山,一手宗门不传之秘《诸天剑诀》,剑意菁纯,战力远胜成名已久的一众元婴。
诸天百剑本是传说,不一而同,于千年中首次展露锋芒,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技惊四座,绝非池中之物。
几面之缘,数次合作,多番打听,拼凑出天剑山确有此人,只是不显山水,鲜为人知,如此高手,竟被一直埋没,岂不怪哉?
是有意藏拙,还是颇有城府?众口难调,褒贬不一。最大的黑料,是他的卜卦之术,烂到一绝。
方才,白衣剑修看似修为暴涨,实际上,用的是倒行分身之术。一种极其晦涩、难以领略的空间神通。
能化出分身的,只有化神修士。能领悟倒行分身之术的,也只有化神修士。
也就是说,白衣男修并非是压制了修为,而是刚才与上官叙交手的,只是一个分身。
远在未知地界的本体,在那一瞬间,与此间分身交换了位置,适才展露了他的真实修为。
但此术为分身的保命绝学,哪能耍猴戏般的随意使用?
只为震慑,与他争风吃醋?上官叙闻所未闻。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修仙界什么时候有了新晋化神?还是一个剑修。为何天剑山从未有消息传出?
同境界之下,剑修战力本就逆天,一个化神剑修——
那岂不是修仙界第一人!?
上官叙惊疑不定,想到刚才竟与其交手,冷汗涔涔而下。
“小祯啊小祯。区区下品炉鼎,你如何招惹了化神?”
上官叙远望问缘楼。雕栏画栋,云吹雾绕。其中一扇花窗背后,就有他想要的答案。
可他时而徘徊窗前,时而矗立良久。似有所思,似有无奈。此间良辰美景,他是再也欣赏不得了。
“谁在外面?”
小祯迷迷糊糊,听得有人唤她,她踌躇着起身窗前,刨开不大不小的一条缝。
晨间凉风滚滚而入,窗外却无一人,雨珠倒挂新芽,犹落不落。
梦境与现实无缝粘连,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只有手心之内,寒热交替的双色宝玉,昭示着昨夜,乃是她的一场蕉鹿之梦。
“嚯!好东西啊!”
丽娘打着呵欠,推门而入,一眼,瞅见美人,第二眼,便瞅见了手里的宝贝。
小祯眼露迷惘,似晨醒不知身处。只顾得上拢了件素色单衣,披一件薄绸,玉簪半垂,青丝漫漫,半倚花窗前,整个人好似一幅刚刚润好的仕女画,还带着些许潮意。
背后水绿满屏,映衬得她今日气色极好,犹若朱实。
“丽娘认得此物?”一开口,美人含朱的画面便鲜活起来。
小祯把东西捧至。
“送我?”丽娘瞥她一眼,风情万种。
“嗯。送与丽娘。”她倒是慷慨。
眼瞅着东西到了跟前,丽娘却不碰。看着是做成吊坠式样,是以让小祯贴身戴好:“使不得。你可知,这是什么宝物?价值几何?”
小祯摇头,送它的人,可没说。
他来得莫名,去得也莫名。
丽娘在临仙城,是出了名的眼尖,鉴宝技十分拿得出手。她经营问缘楼几十年,走南闯北的客人带来的新鲜事物多如牛毛,待送到姑娘们手上,有名有姓的宝贝却不多,多的都是赝品。
“真是净血之玉,难得啊。”丽娘歪头歪脑,目光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