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拉芙尔不明白为什么托伊利卡突然对自己下狠手,她自问自己从未得罪过她。
托伊利卡看到大片的鲜血从拉芙尔的身上涌出,但拉芙尔却还能强撑着力气朝着自己走来,看着拉芙尔浑身是血地朝自己伸出手,托伊利卡尖叫着向后退去。一旁的阿尔那早已看不过去,她从托伊利卡手中抢过刀子,趁着拉芙尔的注意力都在托伊利卡身上,她再一次地朝拉芙尔用力地刺去。
拉芙尔本就是强撑着体力,如今更是痛苦难忍,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阿尔那看着地上已经没了生还可能的拉芙尔,对早已吓傻了的托伊利卡和阿加利道:“她已经活不了了,我们不用管她了,处理掉卡米尔,我们就完成了温兹夫人交代的任务了。”
拉芙尔陡然间听到温兹夫人的名讳,整个人猛地一怔。温兹是贵族夫人的闺名,她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她知道,她是那个男人的妻子。她没想到真正想要自己死的居然是那个人,她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原来只要第一步踏错,那她之后想要怎么去弥补,都是没有退路的。
拉芙尔突然看到门口一闪而过的黄色飘带,她记得,早上出门时,这条黄色的飘带是她亲手为卡米尔系上的。她希望她的女儿可以逃走,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卡米尔的确看到了。她提前回来,本来高高兴兴地想把路上的见闻讲给母亲听,就看到了那样的一幕。她第一次看到那样脆弱的母亲,就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死去。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手,才没有哭出声来。
她要救母亲,对,她可以去找村长。村长那么疼她,一定会帮助她的。
卡米尔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村长家,她声嘶力竭地拍着门,大声地向村长求救,可是里面始终没有人回应。隔壁的姐姐告诉卡米尔,村长去隔壁的镇子上参加集会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卡米尔从未感到过如此绝望,她逢人就说有人杀人了,希望大家可以帮帮她,可路上的人看到她疯疯癫癫的样子,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没有人将她的话当真。她放弃了求救的念头,她只想赶快回到家中,或许母亲并没有事,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可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卡米尔再次回到家中时,阿尔那三人已经离开,只剩下母亲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微弱地喘息着。
“妈妈,妈妈!”卡米尔哭着跪在旁边,无力地唤着拉芙尔。
拉芙尔微微掀开眼皮,看得出来她很疲惫,她还是笑了笑,仿佛想把这个笑容刻在卡米尔心底一般:“你怎么又回来了?快走……快离开,她们不会放过你的!”
“妈妈,我不走,我要你好好的!”卡米尔泪流满面。
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拉芙尔知道那是无功而返的几人,她用尽全身力气爬起,将卡米尔藏进了身后的衣柜里。
卡米尔流着泪摇头,却只能看到母亲苍白的脸露出一抹笑:“别怕,妈妈会保护好你的,卡米尔。”
卡米尔眼睁睁地看着柜门被一点点关上,世界重归一片黑暗,她的世界的光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了声响,卡米尔只觉得周围都变得好热好烫,就好像有火海将自己吞没。她轻轻推门,却被门上过高的温度给烫到。隔着门缝,她清楚地看到屋子里早已是一片火海,阿尔那她们也不见了踪影。
就在那一刻,卡米尔的心中思绪万千。无数的画面从她的眼前划过,她看到了阿尔那、托伊利卡和阿加利得逞的嘴脸,也回想起了母亲曾对她一遍又一遍说的话语:“米卡尔,你要逃,要好好活下去!”
米卡尔的眼神坚定起来,她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凭什么她们可以杀了人一走了之?凭什么善良的母亲收留了她们却没有好报,反而要死在火场里?卡米尔的胸口变得炽热起来,她不知道是因为燃烧的火焰让自己炽热,还是因为心中那不甘心的痛苦。她要复仇,她要让所有伤害过母亲的人都下地狱!
她似乎忘记了伤痛,求生的本能给了她力量,她忽视掉指尖传来的灼伤感,用尽全力地推开柜门。再一次呼吸到空气时,卡米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看向还靠坐在衣柜前的拉芙尔,她早已死去,就连伤口处的鲜血都已经逐渐干涸,可她却依旧像个屹立不倒的雕像,用她全部的力气挡在自己身前,不让自己被她们发现。
卡米尔轻轻地吻了吻母亲的脸颊,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她们曾生活的地方。卡米尔走了,她孑然一身,两手空空,就这样人间蒸发,彻底失去了下落。
*
提西福涅看着老城区熟悉的景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她已经离开这里十五年了。这次她改头换面回到这里,不知道故人是否还认得出她。
门前依旧是熟悉的枣树和篱笆墙,提西福涅只觉得有些讽刺。她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去,门没有锁,人也不知去向。
提西福涅大剌剌地在屋子里四处打量,最后走进了靠里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