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凛没想到钟言在这里,居然身上还带着桃花散,这桃花散是一种特制的迷药,可以让中招者浑身无力,失去知觉,法力暂失。昏倒的前一秒,神原凛怪自己大意,害了自己就算了,却还连累了艾尔莎。
等到神原凛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白色之中,除了白色,没有任何的建筑和物体,就像置身于一片白色的飘渺烟雾之中,而艾尔莎正躺在他的身边。
他将艾尔莎扶了起来,艾尔莎也很快清醒了过来,两人并没有看到钟言的身影。他们猜想,或许正是钟言把他们困在了这里。
两人正准备四处寻找出口,却看到了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子,背对着两人。他的穿着和平日里的云昭,并无二般。在两人正想要想办法印证时,他转过了身。
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正是云昭的脸,只不过不同的是,此时的云昭不再是鬼的状态,他变回了自己生前的模样。
之前他脸色惨白,还露着大白眼珠,艾尔莎能不和他对视,就不和他对视,现在这么一看,艾尔莎发现云昭,剑眉星眸,唇红齿白,真是生了个好模样,艾尔莎不由得看痴了。
“是你救了我们吗,云昭?”
云昭但笑不语。
一旁的神原凛脸色黑了黑,一把将艾尔莎扯了过来,让她一双眼不得不只停留在自己身上。
而前面的云昭,就像是没看到两人的小打小闹一般,微微一笑,转过身径直向前走去,好似在让身后的两人,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身上的药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只得互相搀扶着跟上了云昭的脚步。
在这一片白茫茫中,两人什么都看不到,也无法辨别方向,唯一可以依靠的,便只有眼前这个一意孤行的云昭。
走在前面的云昭,似乎能感受到两人身体的不适,脚步慢得像是在散步。身后的两人只顾着四处打量,忽略了对方体贴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身上的药效已经过去,云昭的脚步依然没有停下。艾尔莎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尽管已经走了这么久,但她并没有感觉到疲惫,相反,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亢奋。她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神原凛。
神原凛和她有着相同的感受:“我觉得,或许是他在帮我们,”他指了指前面的云昭,“这个空间里流动着不一样的气息,我感觉我的魔力已经恢复了,看来我们接近传送点了。”
艾尔莎正想回答他,他们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女人凄厉的嘶吼声。艾尔莎和神原凛应声转过身去,看到发出声音的,竟然是钟言。
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神采奕奕,反观有些狼狈,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面目狰狞,看起来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精神折磨。
钟言被一群鬼包围着,可她却没有力气去反抗,她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远远地看到了完好无损的艾尔莎和神原凛两人,她的目光突然怨毒了起来。被她盯着的艾尔莎,不禁一阵恶寒,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了案板上,无法动弹。
神原凛及时拉住了她的手,传递给了她一些温度。
钟言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刺耳且绵长,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一般,仿佛可以穿透人的耳膜。
钟言突然伸出手,即使隔的很远,艾尔莎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钟言的手上不知道何时,沾上了血迹和污垢,显得更加的可怖。她幽幽地看着两人,然后说道:“既然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那你们就一起陪我吧。”她说完这话,又开始仰天大笑,那声音久久不能平息。
就在两人无法确定她的下一步动作时,钟言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了一把哨子。那哨子整个是用白玉做成,雕琢地格外精致,像是一把神器。
只见钟言取出哨子,没有任何前言的,就吹起了曲子,那曲子如泣如诉,闻者落泪,听者伤心,旁边的鬼都跟着呜咽起来。或许钟言,在用这支曲子,道尽自己这不如意的一生。但终归,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曲终了,钟言脸色木然,不见一点伤心,她直直地盯着两人,机械地开口:“我这曲子吹完以后,只要我唤了谁的名字,谁就会生生世世和我捆绑在一起。”她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就永远陪我留在这里吧!”
她尖锐的嗓音划破空气:“祖师爷在上,弟子钟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这千菰哨,只为将这两个恶人留在此处。”
她对着天空说完,然后看着两人道:“青叶、子路,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吧!”
许久的静默之后,艾尔莎和神原凛依旧站在原地,一脸莫名地看着钟言。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吹响了千菰哨,我也说了你们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变化?”钟言更加疯狂地开始吹哨子,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艾尔莎和神原凛冷眼旁观完这场闹剧,转身继续和云昭向前方走去。而他们的身后,自地上出现了一个黑洞,一只只惨白带着青筋的鬼手,钻了出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