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啊?”
章明心里暗骂道,“还不是因为你?!皇上摆明了就是要敲打一下你,你是他儿子,他不舍得拿你怎么样,就拿我们这些臣子撒气。”但他不敢说出来,只回到,“还好只有傅其豫啊,殿下,愚侄此次虽未必能有机会,可没给陛下抓住什么把柄,但太子推荐的那些人却实实在在地触了陛下的逆鳞。”
卢周想了一下,的确如此,这次淑显皇后迁葬,太子网罗了一批官宦子弟入选挽郎之列,如他们都能因此入仕,充斥各处,确实是个祸患,谁知道他们自己自寻死路,一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难堪大任。
而傅家虽门庭显赫,在朝中颇有威望,却是以从不涉党争与争储著称,太祖皇帝还未打下本朝基业之时,也拉拢过傅家,但傅家却一直是只忠社稷,从不站队。想当初,还是珉王的卢肃玄与前太子卢肃琮那样剑拔弩张,轰轰烈烈的储位之争中,傅叔平都是中立的,如今恐怕也不会让儿子傅其豫轻易地卷入到敦王与东宫的斗争中。
“父皇让傅其豫去东宫,可能恰好是不信任太子,不过一旦入了东宫,近水楼台先得月,太子那边也更好拉拢傅家了,也不能不防着。”卢周说道。
见卢周终于平静了下来,能好好说话了,章明这才松了口气,“殿下英明,陛下此次对太子定然是有疑心的,否则怎会如此迅速地罢黜了东宫舍人薛适呢?”
“罢黜薛适是必然的,殿下您当着群臣的面说薛适对您不敬,陛下若不予理睬,岂不是让殿下您面上无光?陛下还是疼您的。”方为意笑着说道,“薛适还是小事,最要紧的是让章尚书来负责卓儿这件案子,我们手上的东西何愁递不到陛下手上呢?”
章明听完后有些为难,“殿下,方内侍,昨日陛下的意思很明显了,自煌州城东柳林宫人墓地那里查起,也就是不能再追查卓儿如何死的,只能查他的尸体为什么到了淑显皇后棺木中,我们手里的东西如何递上去?”
卢周摇摇头,“这个不重要了,卓儿怎么死的一直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当着众多臣民百姓的面把这些东西呈上去,告诉天下人,他是如何死的,我们要的是悠悠众口,是民意沸腾,但这个已经搞砸了。所以,接下来最要紧的一件事,是赶紧查出来谁把卓儿的尸体放到淑显皇后棺木中的,是不是太子?不是太子,是不是与他有关。”
章明略微想了一下,“断然不是他,让一个伶人的尸体从这世上彻彻底底消失,有一万种法子,太子何至于愚蠢至此?”
“那也未必,淑显皇后的棺木层层护卫,卓儿的尸体在谁手中?谁又有这样的手腕能把尸体送进去呢?章尚书查案可别错了方向。”方为意意味深长的说道。
章明看着方为意与卢周,突然想到了那个躺在棺木中,死的痛苦的卓儿,一时有些恍惚,只是本能地行礼道,“多谢殿下和方内侍指教,微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