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准动万剑门的人。”花容阁阁主梁君断主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木棉花,语气中带着杀意。
“求阁主……饶命。”木棉花颤声道。
“义父,当时情况紧急,不伤他们难以脱身。且邢千雪只是轻伤,还请义父网开一面,饶木棉……”花容阁少主梁书未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君断一掌打出去。
“你要为他求情,就该付出代价。这一掌就是代价。”梁君断看着来不及擦嘴角的血迹,就急忙跪下的梁书未,冷声道。
梁书未颔首:“义父教训的是。”
“木棉花,如若再犯,谁求情都没用。退下吧!”梁君断轻描淡写道,仿佛刚才想杀人不是他。
“多谢阁主,多谢少主,小人告退。”捡回一条小命的木棉花,赶忙闪人。
梁君断走到梁书未身边,伸手将他扶起,关切道:“还好吧?”
“并无大碍。”
“你这一掌受得不亏,木棉花以后会对你死心塌地。我终究是人,早晚会死。得让他们以为,你比我更值得效忠。”梁君断拍了拍梁书未的肩,语重心长道。俨然一副为儿子着想的好父亲模样。
“多谢义父为孩儿谋划。”吃了梁君断一掌,梁书未还得道谢。这少主不好当。
“谈烁那边接触得如何了?”
“事成之后,便可得信任。”
“邢千山呢?”
梁书未迟疑了一下,“会比谈烁困难一些。”
“你的时间不多了,得快一点。”
“是。”
“阿嚏……阿嚏!谁在念叨我?”邢千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吸吸鼻子,把孔明棋复位,看了眼漏刻,都快亥时了,项川还没回来。
又等了两刻钟,她无聊到直打哈欠:“啊……师父,您再不回来我就回去睡觉了。”
“小七?你怎么没回家。”项川一进门就看到趴在不问天大堂桌上快睡着的邢千山,诧异道。
“师父,您终于回来了。我有事儿和您说。”邢千山并未起身迎接,只是给项川倒了一杯水。
“花仙的事儿?”项川坐下,喝了一口水润润喉,问道。
邢千山闻言杏目圆睁,“师父真是料事如神!”
“杀人的花仙与你见到的是同一个?”
“师父,您怎么知道杀人的是花仙?”
项川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
邢千山知道项川门路多,也就没再多问。
“不是同一个。我怀疑这件事和王时月有关。”她认真道。
“怎么,你打算告王时月?谁能证明你见过花仙?你亲眼见到王时月和花仙接触了?就算她和花仙有交集,就一定是她□□?你无凭无据就去官府举报刑部侍郎的千金,这么想吃牢饭吗?”项川一连串的问题,堵得邢千山哑口无言。
项川摸摸邢千山的头,语气缓了下来:“为师知道你心怀正义,见不得人枉死。但我们是大夫,不是官差,断案的事还是交给他们。再者,死者是陈国公世孙,朝廷必定会重视此事,还他一个公道的。”
邢千山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那您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不聊聊汪随?”这丫头对别人的凶案格外上心,对自己生死攸关的事儿却转头就忘。项川在心里摇头。
“哦,我忘了!”邢千山恍然,“怎么说?”
“论武艺,要么他不会武功,要么就是造诣高到可以伪装自己。论心眼,十个你加一块儿都不如他多。他知道我会赴宴,特地准备了我喜欢吃的东西,明知我下了药还喝了那杯茶,都足见他的诚意。还有他对你毫不遮掩的关注,先不论他是不是那少年,但可以肯定,他喜欢你,且很明显。”
“我一共与他见了两次面,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到十句,他怎么就喜欢我了?”邢千山可不信一见钟情那套。
“若因为血樱蛊呢?在解蛊之前,子蛊会不由自主地想与母蛊亲近。汪随今日见到你的反应就像瘾君子看到□□,虽然他极力克制,可为师还是看出来了。”
“师父,我才是被下蛊的人。”邢千山对这个猜测并不认同。
“至今也没有依据能证明亲一下就能下蛊,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可对我下蛊之人有何目的?选择那个少年又是为什么?如果那个少年是汪随,把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培养成通身金贵之气的一楼之主,得花费大把的财力物力。他们图什么呢?”邢千山一个头三个大,事情越来越复杂。
“汪随的事我和你爹说了,也查过他的底,最可疑的是——无任何可疑之处。连百衣会都查不出纰漏,此人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项川忧心道。
“我爹那儿行不通的话,想知道真相,就只能我亲自出马和他接触了。”邢千山认命。
“与他相处喜怒哀乐不必藏掖,随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