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是什么?”
“停!”
李成言赶紧出言将一场风暴扼杀在摇篮之中:“府里还有串南海的佛珠,想来是合适的。你们俩也歇息歇息吧,我心里乱得很。”
— —
自那日后,约莫一个月的时间骤然而过,日子倒还算平稳。
转眼,便又到了休沐。
休沐头天,晚膳之时。
李成言:“明日……”
众人:“慎言。”
李成言:“要不……”
众人:“不要!”
李成言放下筷子:“现下有障符在身,不是已保平安了吗?每天王宫府里的,你们不闷?”
这个月,大家都谨慎至极,连醉忘忧都未去过一回。
赤星乙举手:“我天天在府里,都没说句闷。”
宇文冶:“我沉迷学习,不闷。”
百里佑言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沉迷学习:“我只要在你身边,就不觉得闷。”
“哕。”赤星乙马上一副作呕的模样。
宇文冶倒是脸色丝毫未变——
在这府里呆了这么久,要是连这两口子的这些都承受不住,还能住得下去?
李成言向他们三人拱了拱手:“服!”
用完晚膳,李成言拉着百里佑言的手走到院子里,悄悄施了法术,满天的幻花花瓣飞舞着。
他在百里佑言的手指上抚来抚去:“姐姐,明日就在街上逛一阵子,可好?”
百里佑言看着李成言期待的眼神,温柔地说道:“不好!”
李成言语结。
百里佑言笑眯眯地说道:“平日里散了学,哪日没有在街上逛过才回的?只不过大家都怕了,明日在府里,舒舒服服歇上一天不好么?”
见李成言还是一脸不悦,百里佑言揽着李成言的腰,轻轻说道:“和我待在一起就这么闷么?”
李成言看百里佑言被幻花树衬得格外俏丽的脸蛋,正要说话。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看了你十几年,不闷就怪了!”
百里佑言反而伸手去捧着李成言的脸蛋:“小相公,看烦了么?”
她现在已经对赤星乙的嘲讽练就了一身充耳不闻的本领,甚至还学会了变本加厉。
李成言的脸倒是霎时红了。
百里佑言捏了捏他的脸颊,有意无意地咬了咬嘴唇:“夜了,回去歇着了,我伺候你更衣。”
接着便牵着李成言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开。
赤星乙张了张嘴,想骂又没了对象,转头拄着拐杖,“笃笃”地走到西侧厢房:“睡了没有?”
宇文冶打开门:“何事?”
赤星乙:“你觉得他们两个人怎么样?”
宇文冶立即阖上了门:“你在害我!”
赤星乙看着紧闭的门哇哇大叫:“废物,宇文冶,你这个废物!”
宇文冶笑了笑,坐回案几前。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这妖怪的脾性他倒也摸清楚了——
万不可与其斗嘴,不然头都要被他吵晕的。
当日夜里,赤星乙看着李成言的睡脸,毫不客气地上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人家百里佑言是在调情,他哪得其法?
这扎扎实实地一拧,李成言的皮肉又紧实,眼见立时就醒了过来。
赤星乙赶紧隐在影中。
李成言迷迷糊糊之间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闭上了眼睛。
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赤星乙才小心翼翼地又显了形。
他探了探李成言的额头——
不知是不是障符的原因,这段时日他来的时候,李成言似乎都未曾做梦。
赤星乙像往常那样,织了梦,轻轻置入李成言的眉心。
见他的嘴角带着微笑,赤星乙便安稳地躺了下来。
— —
翌日,李成言睡到了日上三竿。
待得醒来之时,只见日光已透过窗上的玲珑纱,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
李成言推开房门,见院里一片空空荡荡。
“佑言——”
他喊了两声,别说百里佑言了,连下人也无一个来应声的。
李成言回房自己拿了衣裳穿了,跻着履走了出去。
隐隐约约听到前院似乎有些嘈杂之声,他便往外走了过去。
刚一入前院,他便看见整个府里的人似乎都挤在院内,嘈杂地围着,不知在作甚。
这是怎么了?
李成言赶紧走上前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你终于醒啦?”
百里佑言笑眯眯地转过头来:“我们在推牌二,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