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板,是个清白之人,只是原名叫做慕安歌,是家中父母赶出来的。”
“竟然是她!?”许牧舟有些吃惊。
父亲好友慕家硬要与自己结亲之人,据说当天她听闻消息便默不作声跳了河,好在被捞了上来,却闹了大笑话。
阿左:“但据说慕安歌是贤良得体,性情温和,也未曾听说在饭食上有何造诣。”
许牧舟闻言沉默许久。
贤良得体?性情温和?
他瞧了瞧慕安歌背影,随后却忽然笑道:“人善被人欺,我倒觉得她如今的性情甚好。是清白之人便好。看来传言也多有不实。”
许牧舟在慕安歌和阿左之间来回打量,终是忍不住问道。
“我当初叫你帮我在江湖中编造纨绔形象,怎会变成以青楼为家,糟蹋府中下人?”
阿左毕恭毕敬解释道:“回老板,是这样。不仅如此,老板您还夜夜笙歌,每晚屋中之人不下五个,男女老少没有忌口。”
许牧舟听及此,脸都绿了,指着阿左咬牙切齿道:“你,真是,干得好啊!”
阿左只抱拳面无表情接下夸奖:“多谢老板。”
***
水远街是南桑诚最繁荣的长街,尤其是酒楼,几乎每隔个十来米就有一家。
从便宜小馆到三五层小楼,无论是平民百姓亦或是豪商,但凡是请客吃饭都要来水远街一逛。
因此,水远街的商户楼自然成了慕安歌最想盘下的楼盘,虽竞争者甚多,可前来送钱的人也不容小觑。
而且正是因为如此,水远街那些味道欠缺的酒楼几乎已无人光顾。
食客居的李老板,李有财望着对面门庭若市的酒楼,撑着脑袋坐在算盘前长长叹了口气,他们食客居被对面恶意造谣食材不新鲜,三个月内几乎没人再前来。
“生意不景气啊。”
唯一还没跑路的小二依然在卖力擦桌子:“老板,你去哪我二虎都愿意跟着你。”
“不要工钱?”李有财挑眉问道。
“有口饭吃就成。”
慕安歌已在食客居门口来回晃了几圈,怎么看怎么满意,这楼盘正位于水远街中心。
水远街自东向西,且街道甚长。
普通人走路前来往往不愿走到尽头,位于长街两头的商户就比较吃亏。
而食客居无论是从东头亦或是西头进入长街都能被客人瞧见,且正值晌午,与其他人家高朋满座想比,此楼看来已走到尽头。
就这儿吧。
慕安歌跨过门槛,一楼大堂内桌椅皆是上品,二三楼皆是包间,店内干净整洁,绿植与店内装潢更是相得益彰。
李有财见有客人,忙放下算盘,过来问道:“客观三位吗?大堂还是包间?”
三位?
慕安歌转头朝后方望去,不知何时竟多出一位。
她平日里小说影视涉猎广泛,此人佩剑悬于腰间,右手始终不离剑柄,来去无声,就差把“我是暗卫”写在脸上了。
不过这与她并无关系,慕安歌转头对老板继续道。
“我们并非来吃饭,而是想要买下你这楼盘。”
如今生意不好,而李有财的酒楼又太大,买的话价格昂贵,一直无人来询。
现有这么个冤大头,李有财笑的眼睛都要眯没了:“好说,好说,来我带您上去看看。”
慕安歌里里外外转了几圈,怎么看怎么满意,转头冲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许牧舟问道:“你怎么看?”
“你是老板,你满意最为重要。”
慕安歌被他这句话说的心花怒放:“多好的年轻人啊,可惜姓许。”
许牧舟也点头叹气道:“是啊,我也觉得这名字甚是普通,想来与我同名同姓之人甚多。”
慕安歌没接他茬,她现在只一门心思要用低价将楼盘弄下来。
许牧舟抬眼望向正和这酒楼老板讨价还价的姑娘。
南朝女子皆是温文尔雅,贤良淑礼的,但看多了难免也会乏。
而眼前此人能言善辩,大大咧咧毫不扭捏的性子,越发觉得甚是有趣。
待他反应过来看人看的太久时,慕安歌的脸却突然凑近。
“你一直看我干嘛?给钱啊!”
“啊?哦,多,多少钱?”许牧舟忙眨眼掩饰,低头掏银票。
掏了半天,许牧舟视线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捏着三百两银票,阿左一边将银票递给李有财,一边不忘提醒自家老板。
“老板,你出门从不带钱,都是属下帮忙带银票的。”
许牧舟瞪了下属一眼:“我只是在掏这把扇子罢了。”
“老板,你耳朵红了。”
许牧舟抖开墨竹折扇,扭头丢下两人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直到出了水